“我,哭了!”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胡人騎在馬上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同樣騎在馬上的商震仔細又仔細的看著這個也不知道有多大歲數的胡人。
古桐色的甚至有些黑的面板,絡腮的鬍鬚,高起來的眉骨,凹的眼窩,穿得油膩亮的皮袍。
可是他縱使看得再仔細,縱使他再和胡人不熟,可他卻還是認識眼淚的,他沒有看到這個胡人哭了啊!
再說你哭什麼?難道,我非得給你塊喜糖,你才能高興起來嗎?
“我,哭了。”那個大叔依舊用那不會拐彎的舌頭說著,“你,名字!”
“啊——”,至此商震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胡人大叔並不是真的哭了,而是人家的名字就叫庫勒。
胡人的名字古怪,畢竟和胡人也只是隔了個土長城,關於胡人的名字商震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商震這便算是和庫勒認識了。
庫勒是給大鬍子“主人”放馬的,而商震則是給大鬍子放羊的。
商震也不知道這個庫勒在那個胡人主子家裡具體是個什麼身份,看樣子也只是一個幹活的長工罷了。
而自己和這個庫勒還不一樣。
他感覺自己卻更象一個奴隸,論地位應當是趕不上庫勒的。
這可是商震第一天給那個大鬍子放羊。
庫勒便是和另外一個放馬的趕馬群過來的,於是他就把商震和羊群順道稍了過來。
本來商震是要和喜糖一起來的,可是沒成想大鬍子的兒子大眼賊兒卻把喜糖留了下來。
而大眼賊兒把喜糖留了下來也著實讓商震擔心了一把。
只因為他在趕著羊群出來回頭看的時候就見那個大眼賊兒卻是與喜糖扭打在了一起。
喜糖在村子裡一般大的少年中那是最淘氣的一個,身體素質也最好雖然瘦了一點。
可商震卻不認為喜糖會不知輕重的和那個大眼賊兒打架。
所以,一定是那個大眼賊兒把喜糖留下來陪著他打架的。
如此一來,喜糖的下場可是不妙。
試想,這奴隸也好奴才也罷,但凡和自己的主子比試拳腳或者比試摔跤,那肯定是撈不到好的。
下手輕了自己捱揍,下手重了把主子傷到了那也同樣會捱揍。
唉,也不知道這胡人怎麼如此牲口易怒,自己有好好的草場不放非得去到塞內搶掠牛羊百姓。
只是,商震想多了卻也沒用,他現在不是力量太弱而是根本就沒有力量。
眼見自己現在也幫不上喜糖他也只能琢磨起自己現在的處境來。
庫勒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漢語和他說過了。
商震需要在晚上的時候把羊群攆回去,那麼他就得在外頭自己弄吃的。
可是喜糖又能吃什麼呢?他現在也只有一匹馬一群羊一個水囊。
看來自己餓了的時候也只有喝生羊奶了,商震看著那羊群中有著鼓溜溜的奶合子的母羊便想。
作為一名漢人當然沒有喝生羊奶也就是新鮮的剛擼下來的羊奶的習慣。
可商震想把那羊奶煮一下也是不可能的,別說鍋了,他卻是連碗都沒有一個!
商震小心翼的騎著馬圈著羊不讓那些羊跑遠了。
他必須得小心,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第一回騎馬。
要說這匹馬還是很老實的,商震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