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不說話,醜女也不說話。
商震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琢磨了半天脫口而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可是,即然已經說了,那麼他就需要醜女給自己一個解釋。
而醜女也用她那現在已經是“半開”了的眼睛看著商震,彷彿是在考慮該如何回答商震的問話。
一時之間他們兩個的目光之中也只剩下了彼此,周圍的世界彷彿真的就不存在了。
終歸會有一個解釋的,商震看著醜女的那“半開”的眼睛就想。
之所以說是半開,那自然是因為醜女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消腫,此時正如那剛睡醒的人一般半睜未睜。
只是令商震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候卻有意外的情況生了。
他忽然感覺到了某種不妥,他下意識的把目光向著東南方向看去,而這時他便看到了一溜大船!
而現在那船離他們這裡卻也只有三四里地的樣子了!
如果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那有船隊到這裡來於商震來講那不應當是歡天喜地的事情嗎?
不管他是搭船回大6還是去雙嶼島那總是需要有船的,他可沒有本事自己游回去!
可問題是,商震卻看到了那船上的旗幟。
船是大船,那船上的旗幟卻也不小,以商震所知,那船上的旗子絕對不是王值的五虎部眾旗。
商震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努力把那旗幟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真的看清了,可是看清了他的臉色卻也變了,因為他看到了那船桅杆上挑著的卻是瀛人的幡旗!
醜女可是坐在商震的對面的,所以恰恰是背對著來船,她在商震的眼神變化中便也覺出了異常,然後她也扭回頭去看。
而她這一看之下臉色便也變了。
既然醜女是瀛人,商震又看到了來船是瀛船,自然是下意識的來看醜女的表情的。
而這時商震稍稍探了探身子,終是在醜女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喜色!
可這時的商震便皺眉了,他已是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瀛人的船隊來了,於醜女來講是福還是禍商震那是不知道的。
可是,他卻知道於自己來講那肯定是不妙的!
商震已經把從那個嘶啞老者那裡得來的海圖背下來了,再繁複的海圖架不住他總看啊,再說商震的記性那也不是一般的好。
商震當然知道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舟山群島的東南方向,離舟山群島百十來裡水路那還是有的,而日本那是在舟山群島的東北方。
而且據當初那個嘶啞老者說,他們那些販私之人也正是從舟山往東北方向行船,這才是正常的航線
如果從舟山群島一直往東那裡卻是琉球群島,那嘶啞老者說過,他們販私之人從來是不往琉球方向去的。
那琉球群島只是住了些土著,他們並不和那些土著做買賣。
那麼問題來了,假設這支瀛人的船隊是從日本島來的。那麼應當直奔舟山群島而去,也就是從他們北面經過。
這幾天商震也正是看著北面有帆影出現的。
可現在這支瀛人的船隊卻是從東南方向過來的,那又算怎麼回事?
難道這隻瀛人的船隊是從琉球群島過來的?
或者乾脆就是從日本島過來繞過來的,自己這裡冒著煙人家就過來檢視的?
可是不對啊,就算這夥明顯人數不少的瀛人對自己這裡冒著的這束青煙感興趣,那人家也沒有必要讓整隻船隊過來吧?
人家派一條快船過來不行嗎?又何必興師動眾?
而商震是誰,他的頭腦在飛轉動的時候就又聯絡到了剛剛醜女臉上的那一點喜色?
以商震對事物的看法,他當然不會下什麼斷語,可他卻也會保留看法的!
“瀛人?姬花嗎?”商震不由得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