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琛臉『色』冷硬,眼眸中似乎藏著一把刀子,只需要看一眼,就會被刺傷。
夏振華同樣看到他不善的臉『色』,勉強開口“夜先生,要是小女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希望你多多體諒,她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夜以琛在看到老人蒼白的臉『色』時,怒氣終於暫時抑制住。
“伯父,你好好養病,我和她還有一些事情要談。”
夏振華擔心地看著夏雪琪,卻不敢將自己的女兒送入虎口,“夜先生,雖然說我只是一個老頭子了,也不懂你們之間生了什麼事情,但能為你們分擔一點,也還是好的。”
夏雪琪站起來,勉強強顏歡笑,“爸,我沒事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出去一下。”
夏振華盯著夜以琛,現他的臉『色』仍舊沒有絲毫好轉,開口就想要勸,卻又在他強勢的氣場下住了口。
這小子,還沒有過三十,身上就已經有了這麼強大的氣勢。
夏雪琪看著夜以琛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也不敢再等待,拉著他的袖子就走了出去。
剛到了門口,夜以琛就厭惡地將自己的袖子抽出來。
夏雪琪強忍著害怕,道“我們在樓頂說話好嗎,在這裡我爸爸會聽到的。”
夜以琛沒有回答,夏雪琪偷偷地看了一眼他,才在前面帶路。
她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男人生這麼大的氣。
要知道,就算是當初他以為自己將他母親推下樓的時候,生氣的程度也就和現在差不多而已。
樓頂的天台上有一把鎖,將兩人困住。
夏雪琪看著月光投在不遠處的地方,訕訕地停下腳步,“好了,就在這裡說吧。”
今晚的月『色』尤其明亮,就像是一隻大銀盤掛在天上,雲朵散開,天空一片澄澈。
夜以琛站在臺階上,視線堪堪和她持平,氣勢卻完全不一樣,眼眸死死盯在她臉上。
夏雪琪覺得自己的臉就要被戳開一個洞,難堪地開口,攥著拳頭道“夜先生,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就算死,你也應該讓我死一個痛快吧?”
夜以琛又緩緩地看了她一會,從鼻子裡出冷哼一聲,走前一步,手放在鐵門的鎖上,天台赫然出現在眼前。
他走出去,整個人暴『露』在月光下,周身披上柔和的輕紗,氣場卻如同戰場上鐵馬刀戈勇往直前的將軍一樣,月『色』也被他切割成七零八落的。
夏雪琪狠狠地嚥了一下口水,慢慢地挪了步子出來,再次問道“夜先生,到底有什麼事?”
夜以琛手放在褲兜裡,接觸到堅硬的手機,眼前再次浮現出剛才看到的照片,眸『色』越幽深。
看他良久都沒有說話,氣場反而越來越可怕。
夏雪琪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說道“夜先生,你壓實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我爸爸還等著我去照顧呢。”
話才剛落,她拔腿就想要跑。
然而,夜以琛這時候手閃電般探出,將她的胳膊抓住,提溜著她來到天台邊。
天台很大,足足有三百多平方米,上面放著一些盆栽,看起來鬱鬱蔥蔥的。
可是,邊沿處的欄杆卻非常矮,只到大腿的位置,稍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冰冷的欄杆緊緊靠著自己的大腿,夏雪琪害怕得全身都在打顫。
她對上男人的眼眸,身體抖動的幅度更大,冷風肆虐地搜刮,在她身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的雞皮疙瘩。
夏雪琪抖著唇,用最大的勇氣道“夜先生,我到底哪裡招惹你了,麻煩你說一句話可以嗎?”
“招惹我?”夜以琛冷笑出聲,他從褲兜裡拿出手機,慢條斯理地將畫面劃到自己剛看到的照片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夏雪琪,你是把我當我傻子看待嗎?”
這段時間,他確信自己喜歡上這個女人,但是又對母親的死不能釋懷,卻不料她竟然能做出投到他人懷抱的事情來。
夏雪琪害怕得視線都有些模糊,但她還是能看得出照片裡的人是自己和齊振生。
她每翻過一張照片,心裡的絕望就多了一分。
“我可以解釋的。”她低低的自喃。
但是,就連她自己看到照片,都覺得裡面的兩人柔情蜜意,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對,解釋了男人就會聽嗎?
恐怕就連她自己,也都相信照片裡的兩人一定深深相愛吧。
夜以琛果然冰冷地勾了勾唇,“你覺得我會相信?”
他的話冷,眼神更冷。
夏雪琪無力地將手垂下來,痛苦閉上眼睛,“那要是我做了這樣的事情,你會怎麼對我?”
她能感覺到身在半空中的空『蕩』感,甚至有一種直覺,只要風大了那麼一些,她說不定就會掉下去。
其實,這個結果也不錯了吧。
只要輕輕地一躍,她就不需要面對夏氏的窘境,不需要再被男人包|養,甚至也不用愧疚地面對齊振生。
只需要輕輕地跳一下……
夏雪琪的手忽然被人猛然攥住,夜以琛的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