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這裡之後，我覺我又活過來了，重新回到了夢幻的地方，我生活的開心簡單滿足。”
“我說完了。”
趙師傅的故事說完，沐慕也沒有急著提問，他也在消化著裡面的內容。
很顯然這個故事就是趙師傅的親身經歷，而且他也是外來者，跟沐慕一樣，都是想要獲得時空傳承的人。所以他一眼就知道了赫連鐵的身份，而且也很輕鬆地就找到了赫連鐵這些魔獸的弱點，並且將他們擊敗，或許他曾經也是其中一員，所以他放過了他們，而且還用一句可憐人來形容他們。
但與沐慕不同的是，趙師傅曾經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頭，雖然曾經是一個好人，但後面的經歷讓他變了，這樣的人有一種特點就是一旦入魔，會十分徹底，根本可以說是無可救藥。
這一點從他殺光了所有人就可以知曉，這樣的魔頭還不兇殘嗎。
但後面他卻放棄了到手的一切，可見這裡對他的觸動有多大。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了尚可，這個可憐的傢伙，也是因為想留下來，結果被赫連鐵利用，最後受到天魔的懲罰而死。
終於，趙師傅說出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大到什麼地步？足以顛覆整個小城。
“其實我就是天魔化身，不過已經過時了。”
沐慕腦袋裡哄的一下炸開了，裡面彷彿放進了一顆炸彈，直接把整個腦袋給炸懵了。
什麼人想得到一向風輕雲淡，一向品德高傑的趙凌志會是天魔的化身？之前還猜測化身應該具有天魔的特性，現在看來，似乎錯的很遠。
但後面加上的那句，沐慕就弄不懂了。
“過時的天魔化身？”
“是啊，就是上一個天魔的化身，其實天魔的化身是可以變幻的，而且這個身份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存在與否只在人一念之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之前我埋葬了自己，其實就是埋葬了自己的邪惡，但一直只是壓制，沒有徹底解除，我始終都在擔心，這隻惡魔哪一天會突然跳出來，然後讓我重現昨日的瘋狂，所以我一直在尋求化解之道，而就在我找到方法的時候，恰好你們到來了，就這樣，我失去了資格，當然那也是我自願的，算是我修行所得，然後因為我徹底埋葬了我的魔念，所以就失去了資格，不再是天魔的化身了。”
趙師傅這話說的很奇怪，本來他很擔心自己重蹈覆撤，但現在真正化解之後，說起來卻沒有絲毫高興，反而有些遺憾和可惜。
“我知道你感覺奇怪，其實我要告訴你，我埋葬的一部分也是我自己，原本也不需要徹底消滅的，只是我走錯了路，所以到最後只能將它割捨。”
趙師傅看出了沐慕的疑惑，他也無所謂，他現在是徹底解脫了出來，再訴說這些的時候，眼神中透著的是如道德高士一般的悲天憫人。
“你們其實走的跟我們是同樣的路，看得出你在這裡也有羈絆，而且你的本質並不壞，你甚至算不上魔頭，所以你才會跟我一樣陷入迷茫。”
“是啊，我覺得因為我的決定，讓一些無辜的人陷入了其中，甚至犧牲了性命，我這樣的行為，雖然不是為了自己，但我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讓別人替我犧牲，就算是他們知情的情況下，這樣的犧牲也會讓我懷疑我的路是不是走錯了。”
趙師傅已經很坦然地說了一切，沐慕自然也不會隱瞞，而且跟這樣一位經歷過的人隱瞞這些，也沒有必要，因為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你是說王虎嗎？”
“恩。”
沐慕的回答有氣無力，顯然這個名字依然在刺痛著他。
“要是我告訴你，王虎的第一選擇不是救你，而是殺你，你還會這麼迷茫自責嗎？”
趙師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冷不丁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沐慕沒有什麼動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然沉默如故。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也是，憑著王龍對你的崇敬，他肯定會把所有的事告訴你的。”
趙師傅也是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
“我曾經以為王虎才是天魔的化身，因為我現他的想法很前很大膽！”
沉默了一會兒，沐慕又甩出了一個問題，沐慕沒有具體描述王虎的行為，他相信趙凌志肯定對很多事情都瞭如指掌。
“他曾經是過，後來也不是了，跟我一樣，過時了。”
趙師傅這回說話時，直勾勾地盯著沐慕，語氣依然平和。
“恩？什麼時候改變的？”
沐慕確實覺得王虎就是天魔的化身，哪怕在他死之前都是這樣認為的，而且憑著這個認知，他覺得王虎肯定能逢凶化吉，所以他才把王虎帶了出來，而且之前對於王虎做的事情也是默許縱容，就是想釋放出王虎心中的想法。
現在想來，自己也成了幕後推手之一，造成了王虎的死亡。
猛地聽到趙師傅這麼說，沐慕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又是過時的！
“是啊，因為我們同是天魔的化身，所以在我失去這個資格的時候，我會知道是誰獲得了這個資格。”
“同樣，我還知道天魔的化身並不是無敵的，他也會死，其實之前你的認為都是正確的，你的做法也是更加確認這個猜測而已，只是最後王虎死去之前，也就是他為你擋刀的時候，他才失去的資格。”
“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又改變了。”
“我猜測，是不想讓他弟弟難過。”
“這樣的滋味我很明白，懸崖勒馬真的很難，我們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話止於此，趙師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離開了這裡。
走之前，趙師傅還是對沐慕說了這樣一句話。
“其實我們之前都想錯了，天魔的化身轉換其實就在一念之間，我是個徹底的魔頭，所以我這一念間的轉換很難，而王虎心中還有愛，所以他的轉換要容易一些，說到底，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天魔的化身，關鍵就在你的心中，是怎樣的選擇。”
“好好想想吧，想好之後，跟我一起去救贖下一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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