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嘴巴里，耳朵裡，手上，腿上，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全都開始冒著黑氣的煙霧，尤其是肚子上曾經的傷口產生的疼痛，更是讓人幾乎瘋狂。
這一刻的洪門客，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殺光一切，殺光所有，殺光所有能看到的人。
可他不能，自己的周圍都是自己的家人。
“我是誰？你是誰？”
洪門客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一個讓他視作噩夢的聲音。
這個聲音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了，在他心裡，每次都用充滿誘惑的聲音對他說話，讓他放棄一切，好好睡過去，只要一覺醒來，自己就能獲得永遠的解脫。
洪門客一生經歷豐富，趨利避害的意識幾乎是浸入了骨髓，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陷阱。
這個聲音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在誘惑他墜落深淵。
第一次，他只是好奇，明明自己只是受了一點小傷，然後吸入了一點黑色的煙霧，結果就變成了這樣。但那是他還不太怕，覺得憑自己的意志絕對能抵抗一切。
但更可怕的是，這個聲音總會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會以一個不同以往的方式來跟他說話，或是喜悅，或是憤怒，總之就是要控制洪門客的身體，條件就是讓他獲得永生。
剛才又是如此，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那個聲音變得有些無所謂了，聲音裡甚至開始有些狂傲囂張起來。
洪門客很擔心，他知道自己抵抗不了太久了，自己的結局早已註定，只是個時間問題。
眼下困難重重，憑自己的能力已經沒辦法了，所以深思熟慮之後，洪門客做出了決定，一個極其大膽的決定。
他要跟心中的魔鬼做交易，因為他聽這個魔鬼說過，他很厲害，不怕這個世界的人。
……
“書聖，你確定不會驚擾驚仙筆？”
沐慕看著旁邊的書聖，臉上有些擔憂。
他本來的打算是再跟那位中年漢子談談，希望能夠說服他。沐慕已經看出這漢子體內有著濃郁的煞氣，而且煞氣裡面還有某個意志存在，顯然就是別有用心。
由於沐慕體內小磨盤的特性，他現在對各種能量都能習慣，而且他之前的草木劍訣施展時就會冒出很濃烈的煞氣，接著就會被莫名存在盯上，現在這漢子的症狀跟他幾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漢子的情況要好得多，那個存在實力很低，沐慕很有把握除掉它。
這個傢伙的實力連沈瀾體內的那個傢伙都比不上，沐慕自然有辦法對付它，不過可惜，中年漢子不信任他。
“放心吧，沒事的，我們只是想救他，因為他的存在會為我們捉拿驚仙筆造成阻礙，而且我們也不想傷及無辜。”
“而且憑我們的手段，把他捉出來不是易如反掌嗎，看我的吧。”
書聖信誓旦旦，顯得很有信心。
“你怎麼這麼有自信？感覺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沐慕覺得奇怪，這個書聖原來的狀態可不是這樣的，蠢蠢的，看起來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傢伙。
“不知道，或許是我的記憶有些恢復吧，我忽然記起了一些東西，我也覺得自己不一樣了，但究竟哪裡不同，我也不知道。”
“你既然如此說，那好吧，就看你的了。”
書聖的實力本來就強，哪怕現在眼前是個冒牌貨，也比沐慕要強得多，而且對於他，沐慕也是完全信任。
“這凡人應該在裡面！”
兩人身影忽然出現在院子裡，在搜尋了幾個房間後，他們在一間較小的房屋內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