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5)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退出正房。

宋佩瑜所有心思都在重奕身上,絲毫不在意柏楊與呂紀和在想什麼。

他摸了摸重奕身上的溫度,又去倒熱水給重奕擦了次身,邊擦邊與重奕絮叨些往日發生過的事,一如還在東宮時,他給重奕講那些重奕愛聽或是不愛聽故事時的語氣。

又過了一天,宋佩瑜的嗓子不知道是因為說話太多還是上火,啞的幾乎說不出話後,重奕終於退燒了。

經過這次高燒,重奕就像是被狂風驟雨吹打過的嬌花似的,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顯得憔悴了許多。

但能退燒就是個好訊息,無論醒來後的重奕是否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重奕,起碼他的命保住了。

重奕退燒後,呂紀和就不再整日守在家中,他去外面買吃食的時候會特意多與店家說會話,不動聲色的瞭解祁鎮的情況。

呂紀和不在家,柏楊守著廚房不出門,宋佩瑜發現湯婆子涼了,只能自己去廚房換熱水。

好在柏楊熬藥的同時也不忘讓灶上時刻有熱水,並沒耽誤宋佩瑜多少時間。

宋佩瑜一路小跑的從廚房回到正房,將三個湯婆子分別放在重奕的腳下、腰側和肩膀邊。仔細給重奕掖好被角後,習慣性的去摸重奕的額頭,目光卻猝不及防的撞進黑白分明的眼睛裡。

宋佩瑜呆滯的望著重奕,連放在重奕額頭上的手都忘記拿開,“你醒了?”

出口的聲音沙啞粗糲,宋佩瑜自己都嫌難聽。

重奕卻沒什麼感覺,連回話都是他一如既往的風格,平淡的‘嗯’了聲,好像他不是在鬼門關掙扎了三天,只是在東宮暖閣小憩的片刻。

宋佩瑜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這些天他流的眼淚,比這輩子加起來的還多。

正要抬手去擦遮擋他視線的東西,宋佩瑜突然一個激靈,語氣又快又急的道,“我是誰?”

重奕眨了眨眼睛,他從未見過宋佩瑜如此狼狽的模樣。

他的印象中,無論何時何地,在宋佩瑜身上總能看得到世家子的風骨。就算形容狼狽,骨子裡仍舊透著灼灼堅定,這才是他認識的宋佩瑜。

如今正淚眼婆娑望著他的人穿著不太合身的棉布衣服,袖子明顯長了一塊。不僅眼睛紅腫的和桃子似的,往日裡因為洗的勤快總是有碎髮翹起的長髮也變成一坨。

望著他的眼神都透著從未見過的憨氣。

除了宋佩瑜,他還能是誰?

重奕猶豫了下,開口,“狸奴?”

宋佩瑜愣住,這算是傻了還是沒傻?

他是狸奴沒錯,但除了長輩,再也沒有人這麼稱呼過他,重奕也沒叫過他狸奴,都是直接喊宋佩瑜。

“一塊香皂五兩銀子,在芬芳庭買十塊香皂要花費多少銀子?”宋佩瑜又問。

“不知道”重奕盯著宋佩瑜彷彿天塌下來的表情,皺著眉毛道,“芬芳庭的香皂又不是全都賣五兩銀子一塊。”

以為重奕真的傻了,悲從心來的宋佩瑜再次愣住。

這麼說……是他這個出題人的錯嘍?

重奕抬起虛軟無力的手貼在宋佩瑜頭上,語氣中透著關切,“你怎麼了?”

宋佩瑜和重奕保持單手在對方腦門上的姿勢對視半晌。宋佩瑜忽然收回手,也將頭上的手抓下來,塞回被子裡,面無表情的道,“沒事。”

就是想試試你有沒有高燒燒傻了,然後發現傻的似乎是自己。

宋佩瑜用冷臉掩飾好窘迫,立刻去找柏楊來看重奕的情況。

柏楊不僅給重奕把脈數次,還特意檢視了重奕身上的傷口。

只能說重奕的體質確實異於常人,幾番死裡逃生後,除了右背傷口化膿過一次,不得不割下腐肉,其他傷口都沒什麼大礙。

到了鎮上後,有了合適的藥物,重奕右背上的傷口也再次結痂。

柏楊長長的呼了口氣,臉上的神色複雜極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真龍轉世,他無條件的相信真龍轉世的人是重奕。

這都能平安挺過來,除了真龍庇護,他真的找不到其他理由。

呂紀和久久等不到答案,不耐的推了柏楊一把。

柏楊這才回過神來,對正眼巴巴盯著他的宋佩瑜道,“殿下已經沒有大礙了,毒素雖然傷身卻與右背上的傷沒法比。只要不再發燒,晚上就能開始吃祛毒的藥,短時間內都不會有大礙。”

“什麼叫短時間內不會有大礙?”宋佩瑜極度不滿意這個答案。

柏楊仔細解釋,“按照現在的方子,五年後殿下體內的毒才會清理乾淨。等回到趙國後,藥材齊全,只需要十副藥就能完全祛毒。再沒完全將毒素清理乾淨前要避免再次中毒,不然兩種毒素在身體內交匯…….”

餘下的話柏楊沒說,在場的眾人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說到底還是祁鎮過於貧窮,沒有好藥給重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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