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7)

重奕彎下腰,眼睛直勾勾的對著十二衛彷彿失魂的雙目,聲音平靜卻給人可靠的力量,“怎麼了?”

十二衛的雙眼重新聚光,裡面除了急躁之外還多了深深的後怕和恐懼。

他哆嗦著嘴唇道,“王爺從七天前,陛下的病情剛剛加重的時候,就每天給殿下送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

重奕的喉結顫抖了下,語氣反而變得比往日更溫和,“除了八百里加急的信,還有別的信嗎?”

“沒有”十二衛搖了搖頭後,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也鬆開了握著重奕手臂的手,滿是不自信的改口,“不,我不知道。”

的確,他只是個讓重奕和宋佩瑜都覺得眼生的十二衛,算不上永和帝與肅王的親信,會由他帶著肅王的私印來傳信,恐怕都另有隱情在。

宋佩瑜再次深吸了口氣,拉著重奕走到外面隱秘的地方,迫不及待的問道,“他有沒有說謊?”

“沒有”重奕答的毫不猶豫。

宋佩瑜將手覆蓋在重奕冰涼的手上,盡最大的剋制力拋卻所有感情因素,理智的分析方才十二衛的回話。

如果說永和帝與長公主接連倒下還有巧合的可能性,重宗妻子故意隱瞞並打掉遺腹子的事,突然被翻出來,就絕對是針對肅王的陰謀。

還有肅王從七日前就命人每天給重奕送一封八百里加急,重奕也一封都沒收到。

咸陽必然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否則就算重奕沒收到肅王的八百里加急,宋佩瑜也會收到宋瑾瑜讓他勸重奕早日回咸陽的信。

宋佩瑜和重奕連夜離開青縣,還將被砸昏的穆縣令也帶上。

與大軍匯合後,重奕率領一萬騎兵,日夜不分的趕回咸陽,剩下的兩萬太子十率,一萬五千人急行軍跟在騎兵後面,另外五千人則由郝石帶去青縣,封鎖十二衛當眾喊出陛下病危訊息。

宋佩瑜也一路快馬加鞭,咬牙堅持與重奕一同趕回咸陽。

距離咸陽還有兩天路程的時候,重奕便不再讓騎兵不分晝夜的趕路,雖然行軍仍舊急切,卻會給騎兵和馬匹留下養精蓄銳的時間。

每當這個時候,重奕都會靜靜的找個揹人的地方坐下,盯著遠處陷入沉思,如果宋佩瑜默不作聲的來陪他,重奕就會將宋佩瑜抱在懷裡,仔細給宋佩瑜按摩連日騎馬急行格外痠痛甚至已經僵硬的地方。

兩個人即使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靠在一起,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宋佩瑜知道騎兵不再如先前那般只顧趕路,不是因為重奕不擔心咸陽的情況和永和帝的病情,而是因為重奕的考慮足夠縝密。

根據帶著肅王私印來傳信的十二衛的話分析,他們很可能在快到咸陽的時候遭遇伏擊。

否則重奕也不會再專門去找這些騎兵,如果重奕單人多騎,能將路上的時間至少縮短三分之二。

然而直到他們一行人在兩日後的正午到達咸陽正門下,暢通無阻的驗明身份然後進城,都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宋佩瑜非但沒放下心中的擔憂,反而覺得更不對勁。

咸陽內的氣氛看似一切正常,卻處處都透著不同,城門守衛見到重奕後如同見到主心骨似的表情做不得假。

路上的百姓也比平日裡少的多。

重奕進城後就快馬疾馳,宋佩瑜卻沒那個膽子,不是怕被彈劾,而是怕反應不及時誤傷了百姓。

因此便被重奕落下了些距離。

收到重奕突然回到咸陽的訊息後,急匆匆從東宮趕到宮門來迎接的安公公沒迎到重奕,卻正好迎到比重奕稍慢些的宋佩瑜。

宮門內的氛圍雖然比城內更嚴肅,卻也井然有序且只有沉悶不見哀傷。

這個是個好現象。

宋佩瑜將已經跑到腿軟的馬交給門衛,與安公公趕往勤政殿。

重奕進入咸陽後,馬不停蹄的趕回勤政殿。

無論是守宮門的護衛,還是守勤政殿的護衛,都不敢讓重奕守宮中的規矩下馬步行,竟然讓重奕直接縱馬到勤政殿的後殿。

永和帝的寢殿內,明顯憔悴了許多的琢貴妃和盛貴妃正安靜的坐在炕桌上,各自望著不同的地方發呆。

孟公公與其他宮人站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整個房間都沉悶的可怕。

突然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琢貴妃橫眉倒豎的看向孟公公,“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陛下還沒出事,他們就……”

琢貴妃的話還沒說完,房門便被推開,重奕攜著滿身風塵從門外闖進來,看都沒看屋內的人,徑直朝床上的永和帝走去。

房間內的人卻因為重奕突然出現而做出各式各樣的反應。

重奕離開咸陽只有一年半的時間,悄無聲息躺在床上的永和帝卻像是老了五六歲似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心酸。

孟公公大步從角落裡走出來,跪在重奕腳下,“殿下……您回來了。”

重奕收回探向永和帝頸間的手,又看了永和帝一會,才將頭轉向不知不覺已經圍在他身邊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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