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6)

默默抱緊自己的東梁商人打了個哆嗦。

王海,是他在蔚縣行走的名字。

趙國人這是什麼意思?

可惜銀寶絲毫沒有給王海解惑的想法,他意味深長的站在原地看了王海許久,便轉身離開了。

自此以後,直到被帶到奇貨城,王海都再也沒見到專門審問他的人。

每日只有一碗清水和三碗半生不熟的豆子,連送飯的人都不會與王海說半句話。

剛開始的時候,王海還只是提心吊膽,隨著時間逐漸推移,他甚至有種那日死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他自己的錯覺。

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王海主動求了守他的獄卒三天,在徹底絕望的時刻,再次見到了銀寶。

銀寶沒怎麼廢力,就從王海口中得知他從東梁來趙國的全過程。

王海原本就是遊商,他與睿王府的管家有些親戚關係,早些年卻幾乎沒有聯絡。

直到他發達後還想更進一步,特意去與睿王府的管家拉關係,王海和他這個遠房親戚才真正親密起來。

從此之後,王海再到各地走商的時候,就會特意用金銀去賄賂當地官員,收集各種訊息傳回東梁,以此換取睿王的信任和賞賜。

短短几年的時間,王海手中的財富就翻了幾十倍。

奇貨城建成後不久,王海收到睿王府的新命令,讓他偽裝成衛國商人,去蔚縣定居,想辦法收集趙國的訊息傳回東梁。

王海沒有拒絕睿王府的辦法,就算內心深處並不願意冒這個險,他也不得不聽從睿王府的安排。

他先去衛國待了段時間,將衛國商人的身份做實,再經過奇貨城,然後前往蔚縣。

不得不說王海的運氣不錯,他去不同國家收集訊息的時候都會以不同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面前。

王海從前就來過趙國收集訊息,當時也用的衛國商人的身份,所以在蔚縣落腳的過程異常順利。

等王海安頓下來後,慕容靖已經離開蔚縣,蔚縣原本的勢力正與慕容靖留下的勢力爭的不可開交,剛好給了王海可乘之機,用錢開路,與蔚衛指揮使搭上了關係。

“然後蔚衛指揮使那個廢物就被王海耍的團團轉,連帶著蔚衛十個低層軍官裡都能被牽扯進去六七個?”呂紀和將手中寫滿字跡的紙拍在桌子上,伸手去掏袖子的藥瓶。

銀寶沉默的點了點頭。

王海獲得蔚衛指揮使的另眼看待後,再想親近屬於蔚衛原勢力的軍官,就如同飲水般的容易。畢竟誰都不會覺得錢財咬手。

又都抱著‘指揮使自己都給王海行便宜之事,又怎麼會因此怪罪我們。’的想法。

宋佩瑜伸手在桌子上寫滿字跡的紙上點了兩下,“有沒有慕容靖留下的人?”

“有,但數目比蔚衛的軍官少很多。”銀寶低聲答道。

宋佩瑜點了點頭,反而放心了下來。

如果慕容靖留下的人完全沒出問題,他還要懷疑是不是對王海的逼迫還不夠,以至於王海還有膽子撒謊。

他將這些密密麻麻名字的紙拿在手上,去看下面的紙。

這張紙上只有寥寥三行字,和一個名字,內容卻比那張滿是名字的紙還讓人血壓上升。

蔚縣典史也是梁州睿王的人。

好在宋佩瑜對蔚衛指揮使發難的時候,始終都沒讓蔚縣縣衙中的人插手,動靜都捂在蔚衛裡。

因為慕容靖曾經在此坐鎮,蔚縣縣令面對蔚衛的時候,總是硬氣不起來。他試探了兩次後,見宋佩瑜態度堅決,就沒再執著去了解蔚衛的變動。

後面軟禁蔚衛指揮使、穆氏族人,包括將東梁商人王海帶到奇貨城審問,都始終瞞著蔚縣縣衙。

呂紀和麵無表情的靠在椅子上,堪稱老實的由著春芽將剛取來的抹額戴在頭上,有氣無力的道,“要不是你及時給慕容將軍傳信,讓慕容將軍點完兵後,先留在漠縣,別急著到來蔚縣,恐怕趙國調集兵馬的事已經傳遍九國。”

這個時候突然調集大量兵馬,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況且睿王並不傻,否則也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就將蔚縣弄得跟篩子一樣。就算他傻,他的臣屬幕僚也不會都是傻子。

睿王不能阻止趙國出兵衛國,卻能與其他人一起搶趙國圈好的肥肉。

宋佩瑜緩緩搖了搖頭,並沒有因此而自得。

能現在就發現蔚衛典史是梁州睿王的人,終究是件好事。

宋佩瑜在想,怎麼才能將這個訊息利用到極致。

讓人去梁州竭縣城門處叫罵,頻頻挑釁梁州睿王。

除了想報復梁州睿王派人來搶奪千金鏡,甚至還妄想對宋佩瑜下手,將宋佩瑜也搶走。

也有想借著他們與梁州睿王積累已久的矛盾,迷惑衛國人的緣故。

如果能將蔚縣典史利用好,說不定能將慕容靖調兵的事也引到梁州睿王的身上,但又不能真的將梁州睿王逼到調兵遣將,不管不顧的與趙國開乾的程度。

其中的分寸,委實難以把握。

因著對蔚縣典史還另有安排,宋佩瑜只讓人將蔚衛的那份名單送去姜同知那裡。

讓姜同知不必急著調查,免得導致人心惶惶反而生出不必要的波折。

只要派人悄悄盯住那些人,別讓那些人在慕容靖到蔚縣之前,做出搗亂的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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