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繼宗點了一堆名字聽起來唬人的名菜,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凌采薇。
整個銀都的女人都怕他,唯獨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不但不怕他,還敢罵他無賴,聽著就舒服。
他今天出來閒逛原是打算去錢府鬧騰一下,聽說他新看上的小娘子又哭又鬧不想做妾,他準備去收拾收拾她。誰知走在街上遠遠看到一個飄然若仙的少女朝自己走過來,這條街上她是唯一看到他不跑的女子。
他趁勢撞上去,順手摘走她身上的荷包逼她就範。
眼下看她坦然坐在自己面前,覺得心花怒放。這個比姓錢的那個長得漂亮百倍,性子也大方,娶回家一定受用。
他兀自在那意。淫,凌采薇伸進袖子裡的手一直沒停。
“敢問姑娘芳名?”他接過店小二手中的茶壺,親自為她倒了一杯熱茶。
凌采薇想都沒想告訴他:“姓古。”
“姓古?古什麼?”
“雙字,乃。”
“乃乃。古乃乃!”何繼宗念出聲。
旁邊站著伺候的店小二噗嗤笑出聲來。凌采薇像瞪白痴一樣看了眼對面的二世祖,心中嘆息,老天爺是公平的,弱了他的智商,才在武功方面強化。
何繼宗重複第二遍時,明白了她是在捉弄自己,不但沒生氣,反而開懷大笑連叫:“有意思,有意思。”
凌采薇瞅著魚貫而入的小二每人手中託著一個碟子開始上菜,靈機一動想起師叔祖漁叟說她的血既是解藥也是毒藥。既然如此,今天她就拿他開刀,試上一試。
她假意去扶頭上的銀簪,故意扎破指肚,奪過小二手中的酒壺,掀開壺蓋聞了聞,掩在壺蓋下的手指用力擠壓,幾滴血神不知鬼不覺便掉進酒壺裡。
“這是什麼酒,真香。”她蓋上壺蓋晃了晃裡面的酒,說道:“承蒙何公子盛情款待,本姑娘敬你一杯。”
何繼宗身邊都是些嬌嬌弱弱,與男子說句話就臉紅的女子,哪裡見過凌采薇這樣性情如男子一樣豪爽不忸怩的,想都沒想把空杯遞了過去,凌采薇笑著哄他喝下兩杯酒後,轉頭掃了一眼守在貴賓間裡門口的幾個家丁。
“何公子是怕我吃了你不成?吃個飯這麼多人守著多不自在。”
何繼宗以為她是在暗示自己什麼,立即對門口五人說道:“去去去,別杵在這兒礙眼。”
機靈的店小二聞言幫他倆關上門,帶五個家丁去了隔壁包房。
那裡面早有人把飯菜準備好了。銀都的人都知道,何繼宗惹不起,他手下那幫人更惹不起。老闆一聽他要來這兒吃飯,心都蹦到嗓子眼兒,就怕伺候不好這幫爺,把店砸了。
凌采薇雙手托腮一直和藹可親的勸何繼宗喝酒。她也不知道自己血液裡的毒性到底有多厲害。擔心剛才的幾滴血份量不夠,毒不倒他,便一個勁的勸他喝。
不大會兒功夫,何繼宗降不住美人計就趴倒在桌子上。凌采薇用筷子捅了捅他,見他沒反應,才從他身上翻出自己的荷包,翻窗離開了。
她一邊慶幸自己決策正確,一邊按著忘記去找脂粉鋪,眼下她必須易容躲躲是非。
突然,她又感覺到身後有一束灼熱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的不放。
聯想起她在客棧裡看到的那個身影,心不由跳慢了半拍。難道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