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湧動(1 / 2)

在寬城區新路西側的一個大院裡,松柏密植,警衛森嚴,這裡是日本關東軍司令部所在地。

在四樓西側的大會議室裡,關東軍司令長官菱刈隆大將在綠呢罩面的大會議桌旁邊,不停地徘徊。旁邊的青年軍官直挺挺地站立著,陰沉著臉的菱刈隆終於不再用馬靴摧殘橡木地板了,用三角眼盯著面色凝重的這位軍官說“井上龜巖的遇刺絕不是偶然的,他出事的前一天,還給我打來電話,說他逮捕了一位****頭子,已經獲取了很有價值的情報。可哪成想,這個傢伙喝花酒,和那個投誠過來的****分子都被殺了。死得很慘,是何人所為?我不得而知。這次我把你從本土調來,要你來掌舵‘菊之劍’,就是要查出兇手,給新京地區的反滿抗日分子以毀滅性的打擊。為了這件事我已經受到軍部的責難了,也許我不會在這裡任職太久了,但這是我的恥辱啊,豐臣君。”

那個叫豐臣的敬了個軍禮,大聲說“請大將閣下放心,久木一定不辱使命。”

菱刈隆用戴著白手套的右手從桌面的紙袋裡用手指夾出了一粒紐扣,交給了豐臣久木,“你看看,這是從落櫻酒館案現場那個叫宋希喆的手中現的。”

“將軍,這看起來是制式紐扣,莫非是兇手留下的?”

“據我瞭解,這是去年統一下的滿洲國軍軍服上的包銅鈕釦,這種小的鈕釦應該是用於兜蓋處,可井上和那兩個死者都著的是西裝,難道兇手能著軍服進入酒館殺人?又是什麼人把他們的行蹤透露出去的?有很多細節我還沒有來得及勘察,我插手此事太多,於身份也不符,所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件事你要秘密調查。菊機關是我的心血,你要看在咱們是同門的份上,為我洗刷恥辱,拜託了,豐臣君。”

“嗨伊,久木自信不會讓大將師兄失望!”

這時,桌上的電話機急躁地響了起來,菱刈隆操起聽筒“我是菱刈隆,什麼事?……什麼?雙德軍火庫被炸?八嘎!”

豐臣久木疑慮地問“雙德軍火庫?什麼情況?”

菱刈隆氣急敗壞地說“不知道是誰幹的,把雙德軍火庫炸了,你馬上帶人去,看看什麼情況?”

豐臣久木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望著豐田的背影,這個號稱日本“軍中之魁”的菱刈隆揪著鬍子,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當中,滿鐵總裁林博太郞對我總是陽奉陰違的態度,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到軍部那裡又把責任推給我。看來,是要採取措施對滿鐵進行控制了,不然,日後必定麻煩不斷。

這時,一名青年軍官踏著齊整的軍靴聲走了進來,“報告將軍,中央銀行副署理,吉長總商會會長盧世堃先生到了。”

“好的,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箇中等身材、年紀有五十多歲的人走進了會議室。此人著一身中式長袍,手中拄著手杖,臥蠶眉,丹鳳眼,鼻直口方,白淨面龐,元寶耳朵,八字須,上前一步與菱刈隆握了下手,“將軍您好!世堃沒有遲到吧?”

“沒有的,盧桑,哪裡的話,我對你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請坐。”向著門邊的軍官說“給盧會長奉茶。”

“不知將軍召見盧某人,有何吩咐?”

“盧桑,有這樣兩件事,與你商量。”

盧世堃坐在,謙和地說“將軍閣下,您需要在下做的事,就請直言,無需商量。”

菱刈隆喝口茶,感慨著說“盧桑,近日你也知道的,菊機關井上龜巖等人在開運街落櫻酒館被殺的事在新京炒得沸沸揚揚,做為關東軍最親密的盟友、滿洲的精英人士,您怎麼看這件事?還有就是關東軍派駐到中央銀行的監察官鈴木叢二患病在6軍第五病院住院是不是個偶然呢?”

盧世堃笑著說“將軍閣下,對於井上龜巖等人被殺一事,我此前沒聽到任何風聲,自事以後,我也是從報紙上看到的,此前井上君託付我給他購置的一些中藥材還在我那裡,我說派人給他送去,他說不用,改日他到我那裡去,順便與我喝酒小聚,哪成想,就生這件事,唉,世事無常啊。至於鈴木君的事,之前,我向您說過,在中央銀行我就是掛個名,一個月能過一次中央銀行大樓就不錯了,很多事我也無心過問,鈴木君因何住院我還真的不得而知,這是聽您說我才知道,要不我從您這離開後,就去看望他,他還曾說讓我陪他下棋呢。”

“盧桑,我的意思是說,你在新京地區黑白兩道都很有門路,煩你安排人手從側面摧打探一下訊息,看看是哪方面的人對井上等人痛下殺手;至於鈴木的事,我也是隨口問問,鈴木在中央銀行行事作風一向強硬,也得罪了很多人,這我是知道的,具體原因還要細查,你看誰來接任鈴木的位置合適呢?”

“將軍閣下,您安排的事,在下一定盡力去打探訊息,有新的情況我會及時向您報告。稍後,我去6軍第五病院看望鈴木君,至於鈴木君位置的安排一事,在下沒有言權,您說呢?”

菱刈隆眯縫著雙眼,大聲說“呵呵----,盧桑總是這樣謙恭有禮,這樣讓我放心,我的老朋友,讓你費心了。請喝茶。”

盧世堃站起身,提起手杖一抱拳,“將軍閣下,要是沒有別的事,在下就告辭了,我這就去興亞醫院看望鈴木君。”

“好的,再會。改日我要請你陪我去落櫻酒館吃酒。”說著,菱刈隆很客氣地送盧世堃到房間門口。

“好的,一定一定,等您的訊息。由我做東,請您吃酒。”

盧世堃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關東軍司令部。

落日的餘輝將新京城街邊積雪映照得泛著紅光。

盧世堃的汽車悠閒地在寬闊的大街行進著,他心中不由一喜,井上這個傢伙老是找我麻煩,這下可好,歸西了,是誰幹的呢?。鈴木也不是好東西,下一步自己必須謹慎處置,不能給日本人留下什麼把柄,先去看看這個飛揚跋扈的倒黴蛋兒吧。於是對自己的司機說“山河呀,到了興安橋下,你下車買個果籃。”

“好嘞,老爺。”這個叫趙山河的小夥子爽快地答應著。

新京關東第五6軍病院,隸屬於日本關東軍司令部,位於位於興安大路興安橋外。

盧世堃帶著趙山河走在這棟陰氣沉沉的醫院走廊裡,偶爾擦肩而過的不是醫護人員就是日本傷兵,到了問詢處,趙山河一打聽,就知道鈴木叢二住在二樓214病房,兩人順著樓梯上了二樓,徑直向214走來。在樓梯口轉彎處,盧世堃看到一位舊交,一拍肩膀,“我說兄弟,一向可好啊?”

被拍的是個身著白大褂的醫生,瘦削的面龐,顴骨很高,小眼睛,大嘴巴,表情冷冷地,淡淡地說“怎麼了?您不挺好的麼?怎麼到醫院來?”

盧世堃說“我在中央銀行的一位日本同事,生病了,在這住院,我來看望他。214的。”

那個醫生表情生硬地說“那好,是該看看。您忙。”說著就頭也不回地向樓下走去。

趙山河很是納悶“老爺,這是什麼人?對人愛答不理的,他有病吧?”

二人邊走邊說,“山河呀,他可是個高人,早年留學日本仙台,性格孤僻,少言寡語,是個醫學奇才,對古玩也有很深的造詣。他對誰都一樣,總是冷冰冰的。”

盧世堃推開214病房的門,只見屋內光線很是灰暗,厚厚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兩張病床,距離門近的床空著,近窗的不有多說,定是鈴木叢二的了。趙山河拉開窗簾,將落日的餘光照射進來,床上的人把頭從被子裡探了出來,大聲吼著“誰拉開的?八嘎!”

盧世堃上前用手向鈴木的手壓了壓,“鈴木君,一向可好?我是吉長總商會的盧世堃啊!”

鈴木坐了起來,用無神的雙眼看著盧世堃,“哦,是盧桑,怎麼勞您看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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