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xs.com 第22章 欲加之罪(1 / 2)

夜深沉,雪如驟。

吉林馬路南胡同13號,於芷山宅邸,燈火通明。

軍政部宣傳局局長王之佑、後備司副司長納蘭松寒和警察廳副總警監、保安科科長6黎(駱霜晨)正團坐在正廳聽於芷山說話。

“******羅維顯就是個飯桶,問他什麼都不知道。盧世堃與我相交多年,而且,我們將來做很多事也要他的幫忙,現在陳驄那個狗崽子針對他,不只是覬覦他的財產,更是看他與我於某走得近,還有日本人也不放心,我們在安東、舒蘭、牡丹江等地的部隊沒有他老盧暗地裡接濟,僅憑滿洲國這點軍費,能支援下去麼?******,老子現在是頂著漢奸的帽子幹著節婦的操守,什麼事呀?這樣,我看甫年和立三,你們還是稍安勿躁,別急,我們軍政部過問太直接了,也不干預,我看寒生的傷也不是太重,明早,寒生你直接去警察廳上班去,對於一些情況先了解了,再挾持羅維顯這個飯桶處理,再怎麼著,廳長還是能干預他的事的。難就在這個豐臣與我相交不多,不知道他是什麼底線。”

王之佑說“於閣老,我看這個事應該不會是多大的事。這個陳驄如果沒有證據,他也不敢動盧會長,就是有了相關證據,他也不能不顧及老盧在菱刈隆那裡的面子,不可能隨便下殺手。我們最應該做的就是,這件事必須讓菱刈隆知道,萬一豐臣和陳驄拿著雞毛當令箭,把事做偏了,就不好收場了,在日本人眼裡誰死了都無所謂,他們只要扶持起來的人為他們做事就行,沒有情誼可言。您可以現在就給菱刈隆打電話,提到此事,說後備司採購需要找老盧,現在被警察廳給人劫走了,怎麼辦?再聽聽菱刈隆的口風。”

納蘭說“我看行,興安南、興安北警備軍的軍服制作布料還沒有采購完畢,可以用這個事說話。”

老於感慨說“還是知心人多好哇,也不怕他鄭孝胥不樂意,我這就打電話。”說著,拿起電話威嚴地說道“給我接司令部菱刈隆大將,軍政部於芷山有要事報告。”不一會兒,電話接通,於芷山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報告菱刈隆大將,軍政部於芷山向您報告,打擾您了。有這麼個急事,我問了警察廳羅維顯,他說他不知道,當前興安南、興安北警備軍的軍服制作布料缺貨不少,而且目前不需要軍政部拿錢,由吉長總商會先行墊付,我正要安排這件事,就在今晚,警察廳特務科行動隊的陳驄把吉長總商會的盧會長給帶走了,按說地方治安的事我無權過問,可這些布料的錢不是少數,財政部還拿不出這筆錢來,這可怎麼辦?那個盧世堃是親日的好人,本本分分做生意,與我關係也不錯,可這下人叫陳驄帶走了,事總得辦啊?萬般無奈,我才給您打了這個電話。”

就聽電話那頭菱刈隆說“盧桑,是我一手扶植起來的日滿親善的榜樣,我總對手下人說,治理滿洲重在收取人心,總靠殺戮是不行的,這個事,我還真的沒聽說,回頭我過問一下,你放心,我不點頭,菊機關也好,警察廳也好,沒有人敢動他的。”

“好,那就麻煩將軍閣下了。”對方掛了電話。於芷山鬆了口氣,最起碼,今晚,沒有人敢要老盧的命了,明天的情況就看事態展了,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王之佑說“那就好辦了,我們先行回去了,您休息。”

納蘭和駱霜晨都站起身,向於芷山敬了軍禮,於芷山擺了擺手,“自家人別客氣了,寒生晚上出來要多穿點,傷口沒好利索呢。甫年你要多多照顧好他,我事務太多,照看不到的地方,你為我多多分擔吧。”

駱霜晨說“您也保重,我這身子骨皮實,沒多大事,那我明天就去上班了。有空來看您。”

於芷山板著臉說“還來看我,到這就是回家,你要常回家看看。臭小子。”

三人出了於芷山宅邸,都上了納蘭的汽車。

王之佑說“三爺,沒外人這樣叫你顯得親切,咱們這麼折騰半夜,我都餓得前心貼後心,怎麼辦?”

納蘭說“還怎麼辦?我們都去萬年裡67號院吧,那裡肅靜,寒生也能喝點酒了,咱們哥三個來個一醉方休。”

駱霜晨說“我看行,在醫院呆得我都渾身難受。”

納蘭對開車的盧六斤說“小子,去萬年裡67號院,那裡要是沒有酒,你就回咱府裡去取,三爺我今天想喝酒,******陳驄狗崽子敢和我那樣說話,找空非得收拾收拾他。”

盧六斤說“三爺,他不讓您舒坦了,收拾他還不容易,回頭我們小哥幾個研究個法子,您別忘記了萬年裡67號可是藏龍臥虎啊,我和四海他想個法子就夠他難受的了。行不?6爺?”

駱霜晨說“你們這些兄弟們就是好像的,個個身懷絕技,忠勇無比,是應該給三哥出出氣。另外,我自從到了新京,淨是三哥和立三哥給我操勞,我也要好好感謝一番,咱們來個不醉不歸。”

納蘭又說“六斤,回頭給我夫人打過電話,告訴她今晚我不回去了,讓她不用惦記了,盧會長的事也別讓頌綿知道了,女人家知道多了反而誤事。”

“好嘞,三爺。”

王之佑打趣著說“那個盧小姐到底讓寒生動心了沒有?我聽三爺說英雄救美可是驚險連連啊?”

納蘭說“咱也說不好,那個盧小姐自是一見傾心了,可就是不知道寒生啥想法,年輕人的事咱搞不懂了。”

駱霜晨說“兩位兄長別拿我開涮了,人家老盧根本沒把咱放眼裡。我要的是尊嚴,不拿我當回事,我也不可能讓人家瞧不起。一個人多好?有哥哥們和兄弟們在一起,快意恩仇,多好?”

三人大笑著,車子駛進了萬年裡67號院。隨著車笛聲響,顧大龍打了院門,進到院子,聽說納蘭和駱霜晨回來了,都從屋子裡衝了出來,一起來到廳上,看到駱霜晨身體傷好多了,他們都很開心,滿鐵倉庫的那個夜晚,駱霜晨用行動感動了他們,也征服了他們。

駱霜晨見有納蘭在,自己就不好意思像個主人了,納蘭也不顧及這些,“老顧啊,家裡還有什麼菜沒有?給我們安排兩桌酒菜,我和王將軍還有寒生咱們一起和孩子們喝點,有很多日子沒有相聚了,很想大家。”

顧大龍說“廚房裡有的,這些小夥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菜我就多預備點,要不都餓著,怎麼行?這就讓我老伴兒馬上安排,你們稍候。”

“江湖怪傑”孟加高興地說“我去給顧叔和嬸子幫忙。”

過了半個小時,顧大龍夫婦在正廳中安排好了兩桌酒菜,納蘭、王之佑和駱霜晨,還有盧六斤、龍四海等十餘名兄弟們分坐了兩桌,把酒言歡,溝通情誼,氣氛熱烈,歡笑洋溢,自不必細說。

萬年裡67號院,飄雪的夜晚,上演著水泊梁山一樣的豪爽俠義,就連王之佑都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在東北民眾抗日義勇軍5軍團的時候,縱然物是人非,但本心難改,他也有血性,也有男人的家國情懷。

沒有哪個願意自己的人生就這樣被改寫。

在大和旅館北二樓的一間客房裡,燈光明亮,盧世堃正襟危坐,閉目養神。

這大和旅館位於新京大同廣場東南角,大同大街8o號。由滿鐵建設與經營,磚混結構,新藝術建築風格。建築分為北樓和南樓兩個部分,北樓為二層,平面呈馬蹄型;南樓為三層,平面呈“T”字型。南北兩樓相通,總佔地面積平方米,建築面積7746平方米。19o9年1o月試營業,191o年3月9日正式開業,是當時新京地區唯一一座自來水、電力供應、暖氣供應、排水、衛生裝置齊全的建築。

縱是再優越的環境,也難以讓盧世堃睡得著,他牽掛著自己的兄弟們,他擔心那個尚在雙德軍火庫地下的周久廷,擔心胡斧頭和周小天的境況,擔心商會的兄弟們知道自己出了事,能不能都保持冷靜,他知道必須儘早讓陳驄死心,絕不能給對方以藉口中和把柄。門外守衛的人都打起了鼾聲,他們睡了也罷,溜號也罷,自己不可能輕易逃脫,他要看陳驄到底掌握了什麼,就敢來抓自己。

不知不覺,天已大亮。

盧世堃從衛生間拿出了溼毛巾正在擦臉,陳驄從外面推門而入,後面的人抱著兩個紫檀木匣隨後進來了,放在了茶几上。

陳驄坐在了沙上,翹起了二郎腿,手中擺弄著手槍,“說吧,盧會長,這兩個木匣你可認識?”

顯然,盧世堃明白了,這正是那兩個送給鈴木叢二的圍棋,一個棋子上浸了毒液,一個是後放進鈴木家的無毒液的,很不在意地說“陳隊長,你什麼時候成了倒騰商品的販子了?這都是什麼呀?與我有什麼關係?”

陳驄帶上了白手套,分別開啟了兩個木匣,裡面分別是墨綠和白色的兩個瓷罐,瓷罐裡裝著綠白兩色的圍棋棋子,“盧會長,這都不認識麼?”

盧世堃坦然地說“認識,這是日本圍棋大師雁金準一取中國和田玉為基材,磨製而成,瓷罐由日本製瓷名家大河內次郞家族傳人燒製而成,一共出產六副,是當今圍棋界的上品,不說價值連城,卻是收藏家眼中的至寶。”

陳驄不依不饒,“看到盧會長真認得此物了,那就好辦了。這個牌子你可認識?”說著從衣袋中拿出一個三寸長的方形木牌,交給了盧世堃。

盧世堃一看,這個木牌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正面陰刻著隸書“川和”兩字,背面刻著“o11盧”,他看完放在了茶几上,“不認識這是個什麼東西,從來沒見過。”

陳驄顯然很是自信,“盧會長,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來人,把川和的掌櫃帶進來。”

緊接著,隨行人員把一個乾瘦的五十多歲的人帶了進來,一身棉長袍,戴著瓜皮帽,二目無神,“小人見過陳隊長。”

陳驄傲慢地說“這個木牌是你們浴池的不?你認識這個人不?”

那個掌櫃說“是我們家的,這是給客人存放洗浴用品的櫃門鑰匙,這個人我認識就是常到我家光復路川和浴池洗澡的盧會長。”

盧世堃很是氣憤,“什麼?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光復路川和浴池?我從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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