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的北風,將大地上皚皚殘雪吹將起來,路邊一叢槐樹林中,幾隻喜鵲展翅飛起。
在長春和雙遼中間的鎮子,叫琉璃山,這裡很特別,蒙古族人居多。炊煙升起的院子裡,不時飄出奶茶香和羊肉的羶味。
駱霜晨的汽車徑向鎮西的一處大車店開來——“合安老店”。
店門口,魏長風和郭鹿迎了過來。
車剛停穩,郭鹿就拉開了車門。
錢鐵梅先下了車,看了看魏長風“兄弟,一路順利,又見到你了。”
魏長風笑眯眯地說道“你小子,這車技可以啊,這次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啊。”
“那就得看機緣了,說不定哪天我們能一起上戰場殺敵人呢。”錢鐵梅自信地說。
駱霜晨看著這一雙小兄弟親熱的樣子,很是開心。
孟慶隱他們開啟了改裝的車後座,把唐聚五請了出來。
唐聚五伸了伸胳膊,晃了晃頭,大笑起來“寒生啊,想不到我老唐大難不死,逃出了魔窟,感謝你和三爺啊,還是盧會長。”
“您才是令我等欽佩的豪傑呀,與您相識不枉此生,昨夜這一路,讓您受委屈了。來來來,我們進店裡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駱霜晨攙著唐聚五向店裡走去,其實昨天他早已提前讓魏長風和郭鹿提前來在這裡,做了周密的安排。
當駱霜晨帶著眾兄弟再次將唐聚五送出大車店外的時候,眾人已是酒足飯飽。
唐聚五聽著手下人講著駱霜晨大鬧集團部落的事,內心不由得欣喜萬分,“幹得好,鬧得好,這小鬼子就是欠揍,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寒生,此次一別,不知何再會,我也不拖累你了,長春你還要要緊事兒處理呢,記住老哥的話,中國的爺們就不能做孬種,他們侵我國土,毀我家園,殺我同胞,掠我資源,我們不論在怎樣的處境,都要心懷家國,抗爭不止,珍重,寒生。”
駱霜晨此時看似談吐沉穩,落落大方,其實他的心早已沸騰如熱湯,他不知道豐臣怎樣對待郎鶴蘭,他不知道納蘭還有沒有危險,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何況這唐司令也是一方抗日力量的領軍人物,救他就是救民眾,也是救自己。
二人依依不捨,就此作別。
丁二斗扶著唐聚五上了準備好的馬車,錢鐵梅他三個人上了高頭大馬,向鄭家屯方向飛奔而去。
駱霜晨目送他們離去,感慨萬分。
唐聚五的到來與離去,讓駱霜晨對時局和未來,從內心中生了深刻的變化,然而他此時更是歸心似箭。
一路飛馳,直奔長春城而來。
此時天已大亮。
南城,古風齋紅木傢俱店裡,縷縷晨光,從窗外投射進來,古色古香的各式明清紅木傢俱閃著清幽的光澤。
這個店裡的掌櫃名叫鐵湛,全名叫索綽羅?鐵湛,滿洲鑲白旗人,他的祖父是恩壽,曾任山西、陝西巡撫,1911年武昌起義時,因病被免職。而後家境衰落,他後來追隨納蘭來到了長春。
天還沒有亮,納蘭就帶著龍四海、陳允先一起來到了這裡,此時還在後堂休息。
這鐵湛親自下廚,在正廳中擺了一桌豐盛的早餐,他想讓納蘭睡一會兒,就沒有急著召喚,正在向門外張望的時候,就見駱霜晨帶著魏長風、郭鹿向店裡走來。
“三位兄弟,這麼一大早就來買傢俱麼?”
“您是鐵掌櫃?我們找三爺。”郭鹿一臉倦態。
“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