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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落在遠處的親衛眼中,欲言又止。
“令牌錯不了,身份自然也錯不了,只是這位夜涼山的貴人,不在山裡好好待著,為何要跑到這裡來。”那位中年統領輕聲自言自語道。
縱然有修行者的身影參與其中,但這場戰事遠遠還沒有上升到需要夜涼山的貴人親自登場的地步。
就算有,也不會是他。
因為這隻看似普通的糧草隊伍裡,其實有真正的修行中人坐鎮。
那名親衛頓了頓,低聲說道“能夠從夜涼山裡走出來的,無一不是頂了天的大人物,這樣的人物跑到這裡來,對咱們來說,並非是一件好事,若是生了什麼意外,只怕將軍那邊不好交代。”
中年統領聞言搖頭說道“他有手有腳,又不是咱們綁著過來的,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跟著咱們一道死了,也怪罪不到咱們神武營頭上,倒是老供奉那邊,你去問問他的看法,這一趟是吉是兇,多少要有些準備。”
那位軍卒領命而去。
數名身騎戰馬的將士,帶著幾十餘騎兵,一馬當先,向著峽谷裡疾駛而去。
歷來似這樣的峽谷或者棧道,都是兵家咽喉之地,若不然也不會有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說法,就像眼前這條峽谷,極為深入,若非是必經之途,縱然是神武營也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當然,為了將這種風險降到最低,便需要一隊悍不畏死的先鋒營來破開困局。
神武營,第一不畏死。
群山深處,一位毛耄耋的老倌在身邊人的攙扶下,虛弱地向山頭行走。
青山難行,尤其是到了他這種年紀,更是舉步維艱。
更遠處有幾位身形無比魁梧的粗狂漢子,腰間裹著獸皮,像是蠻夷之人,此刻則是轉過頭來看向那位老人,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忌憚之色,稍縱即逝,而後其中一人說道“怎敢勞煩您老人家親自過來。”
那老人雖然看似虛弱,但身上有種神秘縹緲的氣息,神色肅穆,讓人為之動容,尤其是他手中那柄看似鈍拙的符刀,在這群魁梧漢子的眼裡,卻比遠處那枚珍貴無比的神機雷還要可怕萬分。
符刀是南蠻特產,最初是獸骨煉製而成,傳說中品相極高的符刀,卻是以上古奇珍異獸的骨骸煉製而成,無比珍貴,亦是蘊含了莫大的神通。
眼前這位老人手中的符刀,給人的感覺不甚強大,但卻有種悠久古老的氣息。
他們雖然看不出來歷,但明白,越是歷史悠久,則越是威力驚人。
所以縱然他們在這裡已經等待了很久,卻依舊不敢有任何怨言。
那老人輕輕喘了口氣,抬頭看了眼遠方,輕聲說道“辛苦諸位了。”
“不敢,請您放心,諸事已經準備就緒,就等那群人自投羅網了。”那魁梧漢子拱手說道。
老人點了點頭,此行上山,似乎頗為勞累,於是輕輕閉上眼,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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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魁梧漢子正在思忖如何與這位貴客交待好事情的時候,遠處峽谷口那幾十號騎兵,已經駛進了漫天沙塵中。
片刻後,只聽得幾道破空呼嘯聲響起,剎那間,為的幾名騎兵從塵沙裡被震飛出來,像土塊般從極高處墜落,重重摔在地面上,骨折肉碎而死,他們的身上,插著幾根粗壯的骨箭,白晃晃的看著無比滲人。
緊接著,破空呼嘯聲密集響起,進入峽谷的幾十名騎兵再次遭到了密集的襲擊,但心中卻早已有了警惕,幾乎眨眼間變換了陣型,舉起一塊塊厚重的盾牌,擋在身前。
聲音如悶雷炸響,震耳欲聾。
不得不說,神武營的應對已經足夠迅了,以折損幾員的代價,化解掉了第二波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