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進行到最後只剩下張總和唯他是瞻的人。
會議室變得靜悄悄的。
幾十個保鏢看守著張總他們四個,張總臉上沒有一時懼色。
“老張,識時務者為俊傑!”顧雪松望著他語重心長道。
“我從十九歲開始跟著江總開始幹,今年五十三了,我不是不相信江總會把繼承人的位置傳給他的兒女,而是不相信她能把江氏揚光大。”
張總指了指江輕舟,繼續道:“江氏之於我,不僅是個企業,更像是半個家。顧爺剛來,可能不太瞭解,江氏現在外表看著依舊光鮮,其實內部早就不行了。”
“江總在,還能撐一撐,江總沒了,江氏內部問題逐漸顯露出來,從上個月到現在,江氏旗下的分公司已經關了十家。”
“十家分公司關閉是什麼概念顧爺比我清楚,毫不誇張的說,江氏現在已經處於瀕臨破產的邊緣。如果想改變這種局勢,領導人必須像江總那麼能幹才行,可是江大小姐……”
張總目光轉向江輕舟,言辭懇切道。
“大小姐,我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你實在不合適當江氏的執權者,如果你成了江氏的董事長,只會加快江氏破產的程序。我話說的難聽,但這是事實!”
剛才還是一臉肅殺的江輕舟,面色緩和了幾分。
她知道,張總說的都是實話。
江氏早已不是以前的江氏,他的父親去世之前就開始腐爛了。
“我就是知道自己不行,所以才需要張總這樣的得力助手來幫我。我以前確實有很多讓大家看不慣的地方,但是我願意改,只要對公司有利的我都願意嘗試。”
她站起來,走到張總身邊,言辭真誠道:“張伯伯,請給我一個機會!”
“如果你擔心自己的利益受損,我可以把屬於你的那部分分紅抽出來,輸了算我自己的,贏了,我跟你們一平分,可以嗎?”
張總抬頭望著眼前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女孩兒。
半年前見她,她還混賬的跟江如海對罵,指責江如海不配做她的父親,就算江如海死了她也不會掉一滴眼淚,樣子惡毒的像個混世魔王。
可現在再看她,臉還是那張臉,眼底卻多了幾分成熟。
尤其她剛才的那幾句話,放在以前,她根本不屑跟一個股東有商有量,行就行,不行就鬧,現在卻卑微恭敬的像個迷路的孩子,需要好心人的指引才能回家。
張總臉上出現為難的神色,“我也想幫你,可,有心無力啊!”
上個星期體檢,他被查出肺部有問題,醫生早就催他住院治療,因為公司繼承人的懸而未決,他才遲遲沒肯去。
他一個明天不知道會怎樣的人,哪有精力輔佐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帶領江氏度過危機?
顧雪松見張總遲遲拿不定主意,送給他一句話。
“盡人事,聽天命。”
正是這一句話讓張總豁然開朗,不再糾結。
他閉了閉眼,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筆在說明書上籤了自己的名字。
拖拉了半個月的繼承人事件隨著這次會議的結束終於落下了帷幕。
江輕舟,終於名正言順的成了江氏的繼承人。
“謝謝外公幫我。”
董事長辦公室裡,江輕舟朝著顧雪松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