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很快就驗完了屍身,這方面他們是專業的,自然也能知道紀落芙是失血過多而死。
“皇上,祁王殿下是修內力的,若真要殺人,怎會留下外傷?”霓雲躬身拜下,輕哼了一聲,“況且妹妹身上的刀口如此細小,這種精良的武器,我們祁王府窮酸,可拿不出來。”
正德帝掀了掀眼眸,這祁王妃莫非是在控訴他對祁王府太過苛刻?
但霓雲偏偏一副呆呆的嬌憨模樣,跟她脾氣,反而顯得正德帝多心了。
正德帝意味不明地瞟了霓雲一眼,再看地上哆哆嗦嗦的紀侯,越覺得有趣。
傳聞紀霓雲是個草包,話都說不清楚,正德帝還真有點想不通了。
不過能造成如此隱秘傷口的兵器,正德帝倒是想到一個——圓月刃。
那是先皇賜給紀侯府的,世間獨一無二。
紀鴻文這老匹夫是不想人現紀落芙的真正死因,才不惜動用利器,可這傷口反而成了最大的證據。
正德帝的眼色深了幾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彷彿每一下都敲在紀侯的心上,紀侯的心撲通撲通地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皇上,世間哪有人會狠心殺自己的親生骨肉呢?”紀侯抹了把淚,眼看事情就要敗露,乾脆舔著臉打感情牌。
他推了一把霓雲,跪著向前,伏在正德帝腳邊,“微臣父親在世時,向來治家嚴謹,微臣是絕不敢做這種有傷大雅的事啊。微臣願意在家父靈前日日懺悔,以表清白。”
紀侯的父親,也就是霓雲的祖父紀仁武,當年是個風雲人物,據說當年正德帝攻打南疆時,立下了奇功,讓正德帝對他都另眼相看。
紀侯在這個時候提起紀仁武,目的可想而知。
正德帝瞟了一眼霓雲,到了這一步也不可能不給祁王府一個交代。
他略思量了片刻,眸色深沉,“紀侯剛失去愛女,怕是無心朝事,且在府上好好休息吧。”
“皇上英明,微臣謝過皇上體恤。”紀侯伏在皇帝腳邊行了個大禮,禮畢還不忘挑了挑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看著霓雲。
霓雲真的是被這便宜爹給氣笑了。
正德帝明顯對他不滿了,讓他回去休息,再想回朝可就難了。
紀侯不明所以,還一個勁謝恩,霓雲算是明白堂堂侯爺,為何不受京中貴族們的待見了。
霓雲才懶得理他,只當沒看見,對著正德帝行了個禮,“皇上,既然祁王無罪,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
繞來繞去,還是為了祁王。
正德帝掃了眼霓雲,意味不明,“去吧。”
“皇上英明,只是……”霓雲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祁王剛回京就被關在宗人府了,這傳出去,我與王爺怕是會被某些人往死裡欺負。”
說到這,霓雲瞟了一眼紀侯,“我們夫妻二人倒是無所謂,可若讓皇室蒙羞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紀侯一個激靈,用唇語對著霓雲說了句“閉嘴!”
這蠢貨女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在皇帝這討價還價,惹怒了正德帝,紀家也得跟著一起遭殃,蠢貨!
麗妃聽到這對霓雲生出幾分讚賞,這傳聞中的草包竟還懂得維護夫婿?
麗妃捂嘴輕笑了幾聲,給正德帝遞了個眼神,“皇上,您明明是愛子心切,可別叫外人誤會了呢。”
“是啊,祁王三年未歸,朕與他徹夜長談,何來的關押宗人府?”正德帝正色道。
麗妃給了正德帝臺階,他自然順著臺階就下了,總不能讓人在背後說他聽信讒言,關押有功之臣吧?
“再有人傳閒話,宮規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