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人!你猜本王妃敢不敢把你炒魷魚?”霓雲沒時間跟他解釋,怒喝一聲。
霓雲身體雖然小小的,但爆力極強,這一嗓子引得院子裡所有的人側目。
眾人雖聽不懂“炒魷魚”是什麼,但看得出兩個人矛盾激化,各自的表情精彩紛呈。
路遙也被這嗓子震得一個愣怔。
霓雲趁機追了上去,低聲道“去盯著那衙役。”
路遙眼皮一跳,有些猶豫。
“路大人,快去吧。”暗處,趙子清突然走了出來,對著路遙使了個眼色。
路遙想了一下,拱手退下。
霓雲看著趙子清的眼光多了幾分詫異,這趙子清對她竟然沒了敵意?
趙子清點了點頭,朝暗處走去,“王妃到底意欲何為?”
“我只說一件事,墨水村的人都是被餓死的。”霓雲道“餓死的人面容枯槁,指尖泛白,脾胃出血,才會形同乾屍。”
“餓死?”趙子清驚得半晌說不出話,眼底猩紅,“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喪心病狂?”
“趙大人何不查查派救濟糧的人?”霓雲冷哼了一聲。
這件事可不僅是殺人罪,還有貪汙罪、誣陷罪,順藤摸瓜,可是能牽扯出一票的人。
趙副使自然知道輕重,臉色一沉,“此事,本官必得回京都親自查問,但王爺這邊……”
“這些人已經急著冒頭了,咱們何不等他們演完這出戏?”
半個時辰後,霓雲坐在小廚房,悠閒地喝著茶。
趙子清在邊上來來回回地踱步,“王妃,我們到底等什麼?王爺獨自在一人在外,恐遭人算計。”
趙子清說完這句,又覺得哪裡不對,“王爺是故意拿自己作餌的?”
“趙、趙大人……”話音剛落,一個衙役神色慌張,衝了進來,“不好了!”
霓雲手上的茶杯一晃,雖然一切都在計劃中,但她心中還是生出了些許擔憂。
“快說!”趙子清睨了霓雲一眼,心叫不好,“祁王怎麼了?”
“祁王他、逃了!”
逃了?趙子清頭也沒回,疾步往院子裡去。
院子裡橫七豎八躺著四個人,籠子也開啟著,院子裡一片凌亂,祁王卻是杳無人影。
那四人正是看守鐵籠的衙役,看上去已經身體僵硬。
“即刻派人去追祁王。”趙子清眼皮一跳,“這四個衙役,也得查清楚了!”
“呵呵呵”不遠處也傳來一陣譏諷的笑。
張副使聽著院子裡的喧鬧也趕了過來,見著地上的人,滿臉的興奮,“本官就說該把祁王押回司獄司吧!如今又白白犧牲了同僚,趙大人作何感想?”
趙子清臉色煞白,不經意瞟了一眼霓雲,“張大人這話大有主觀臆測,現下先找回祁王,才好定論吧?”
趙子清是見過風浪的,此時此刻還鎮得住場面。
霓雲便不說什麼,由著他們跳腳。
張副使見著一切盡在掌握中,膽子大了,說話也不顧及了,“邊境都傳祁王半人半妖,如今墨水村上百人的命,再加上提刑司的命,還有什麼可辯駁的?”
“若說從前都是傳聞,這次四個衙役死在大家眼前,還有人不信嗎?”張副使一副小人得志的笑。
提刑司眾人面面相覷,從前還能保持客觀的態度對待傳聞。可是今日死的可是同僚,這幾人剛剛還與同僚談笑,不過片刻,就化為一具冷屍,誰還能真的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