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雲雖不會武功,但她故意藉著吃飯,與凌楚鈺坐在臨座。
想隔這麼近,還對付不了一個病秧子了?
凌楚鈺垂眸看了眼明晃晃的刀,苦笑,“若是紀姑娘當初嫁的是本王,也會這麼護著本王嗎?”
“趕緊說!”霓雲不跟他廢話,掏出一顆藥丸,“這是腐屍丸,王爺要不要嚐嚐滋味?”
“……”凌楚鈺抿唇。
“王爺該不會以為我不敢吧?”霓雲目光更加凌厲,“你在跟站在懸崖邊上的人賭?就不怕本姑娘一把把你也拉下懸崖?”
“你倒狠辣!果然是進過祁王府的人。”凌楚鈺嗤笑,只是像這樣的病美人,就算吵架,也顯得氣勢弱了幾分。
霓雲沒心思跟他打嘴炮,一雙眼睛猶如獵豹盯著凌楚鈺。
半晌,聽到凌楚鈺嘆了口氣,“本王早些年,有幸見過一本叫《紀氏軼聞》的坊間故事。”
霓雲後背一涼,《紀氏軼聞》竟然真的存在於大夏朝?
與此同時,她臉上掩不住的喜悅,“那書在哪?”
凌楚鈺眉頭微蹙,“你先放開本王,本王承諾把書送給你。”
“書在哪?!”霓雲自然不信空口白話,好不容易抓住兩人獨處的機會,怎可輕易放過?
只是她不知道大牢外,有腳步聲越走越近。
凌楚鈺心中著急,揮袖反手製住霓雲。
霓雲正要掙脫,他卻一掌劈下來打暈了霓雲。
與此同時,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心腹和獄管見著攤在地上的霓雲,滿臉詫異,“王爺沒事吧?屬下剛剛聽到爭吵聲。”
“咳,無礙。”凌楚鈺涼涼看了眼霓雲,“沒有爭吵,是祁王妃突然暈過了,引起的嘈雜聲,你們找人照顧好祁王妃。”
“是!”獄卒應下。
心腹狐疑地看了看地上的人,又見晉王臉色蒼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晉王一心要保祁王妃,他們能說什麼?
晉王府,凌楚鈺脫下雪白的大氅,衣領處沾染了不少血跡。
他摸了摸脖子,涼涼道“下手還挺重,果然和四哥一樣,都是沒有心的。”
“王爺,奴家幫你巴扎傷口。”屏風後,一穿著南疆服飾的女子緩緩走出來。
凌楚鈺擺了擺手,“樂瑤,你確定紀霓雲是紀氏的門主?她當真可以解了凌楚琰身上的傀儡香?”
紀樂瑤的眼神下意識避開了些,嘴角微微抖動,“她、她是門主啊,若是她都不能解傀儡香,那世間便無人能解了。”
“是嗎?”凌楚鈺從抽屜裡拿出那本《紀氏軼聞》,眼神黯淡了幾許,“當真只能是她?”
“王爺不是隻想解祁王身上的毒嗎?管別個做什麼?”紀樂瑤不得其解,“再說王爺送她假鐲子,就是給了她一次機會,是她自己上非趕著來當這個門主的,與王爺何干?”
“或許本王也動了惻隱之心,不想傷及無辜?”
可笑!
凌楚鈺抓住那本《紀氏軼聞》,原本已經黃的書,差點被他擰成碎片。
在最後一刻,他還是鬆了手,臉上又恢復做平日溫和的模樣,“把書送給祁王妃吧。”
只要能揭開當年的真相,犧牲區區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
凌楚鈺緩緩閉上眼,眉宇間有解不開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