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不見,尤覺得恍惚。
凌楚琰在來的路上已經大概瞭解了,他昏迷過去的這段時間,霓雲經歷了什麼。
他心中有些歉意,修長的手指撫了撫霓雲的臉,“瘦了,宗人府的人皮癢了?”
“鄭嬤嬤對我很好。”霓雲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亦是心存愧疚,“還疼嗎?”
“祁王醒了?”一直在暗戳戳為紀南音撐腰的鎮國侯蘇明進看不下來了,揚聲打斷了兩人。
一屋子的大臣是來治祁王府罪的,不是來看祁王夫妻秀恩愛的好吧?
“關於拉琪公主的事,祁王是不是沒安撫好王妃,才讓王妃鬧出這等禍事啊?”蘇明進硬生生把這口鍋又扣回了祁王府身上。
“本王的王妃乖巧得很,何來惹禍之說?”凌楚琰冷聲道。
霓雲十分配合地倚靠在凌楚琰手邊,眨巴著眼睛,擺出副乖巧動人的模樣。
一把狗糧噎死你這陰陽怪氣的老怪物!
蘇明進嘴角一抽,還想再甩鍋,凌楚琰卻沒再給他機會,對著紀南音道“你剛說這是破罐子?”
紀南音被凌楚琰一問,有點慫了,不過說都說了,又有鎮國侯和宣王給她撐腰,她怕個什麼。
紀南音指著正德帝書桌上的罐子道“本來就是破罐子,能造出一個,就能造出第二個,不是嗎?”
霓雲差點給她氣笑了,好傢伙,指著正德帝叫“破罐子”,瘋了不成?
不過霓雲知道,凌楚琰想說的可不僅僅是這些。
凌楚琰眼中溢位一絲嘲諷,“破罐子?你可知這瓷罐是大夏官窯所造?”
“!!!”紀南音的臉瞬間煞白。
霓雲也下意識看了眼凌楚琰,這些瓷罐是她託鄭伯找人造的,當時還擔心她設計的防偽技術,一般窯廠做不出來呢。
原來是凌楚琰找官窯打造的,怪不得這麼精緻。
“官窯出的?”正德帝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那瓷罐,“傳召劉掌事。”
劉掌事想必是被祁王一塊帶過來的,很快便進了大殿,並把這一季度的賬本呈了上來,“回皇上,祁王確實找草民打造過一批瓷罐。官窯產出有限,草民原本是想推脫的,但是王爺屢次上門,便與王爺簽訂了協議,官窯只出一千個瓷罐,如今共交貨三百五十個,都是有記錄的。”
“那你看看這個。”正德帝指了指書桌上的罐子。
劉掌事只摸了摸罐底,篤定道“的確是官窯所出,普天之下,怕是沒有第二家窯廠能做出如此精細的花紋。”
劉掌事所指的花紋便是罐底的姓名。
大夏朝官窯每年產出只夠皇室用,幾乎不接外單,所以每一個外單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美容院絕不可能拿到多一個刻著“紀南音”名字的瓷罐,也就是說下了毒的瓷罐,非紀南音莫屬。
紀南音腦袋一陣嗡鳴,抬頭看蘇明進和宣王,兩人不知是不是故意,根本不與她對視。
紀南音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我沒有,紀霓雲她陷害我,她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