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霓雲意味不明地睨了眼薛溫瑜,“你們跟這姑娘挺熟的?”
“那可不!”薛溫瑜兩隻眼睛直,根本沒注意到霓雲的小心思,興致勃勃道“就是去年我跟冰塊剛回來那陣子,曾在落雨軒偶遇過這姑娘,還一起喝了杯茶。”
“還挺巧的?”霓雲酸溜溜道。
倒不是她多心,的確是那個時候,凌楚琰腿傷未愈,且他慣不喜歡熱鬧,沒事根本不可能去什麼溫泉山莊。
“偶遇?”霓雲歪著頭問他。
“是、是偶遇啊!難不成我們會無聊到專門去找她?”薛溫瑜一陣脊背涼,隨手拎起桌上的蘋果慌慌張張啃了一口。
他一個名聲在外的神醫,才不會告訴霓雲,是他追人家姑娘,屢屢挫敗,才拉著凌楚琰去壯膽的。
薛溫瑜這般的心虛,倒讓霓雲讀出了另一層意思,咬牙暗罵道好你個凌楚琰,原來一回京都就在外面撩-騷!
薛溫瑜好面子,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話鋒一轉“你不是要找人做手工嗎,清梧姑娘就是最佳人選啊!”
“她?”霓雲指著樓下那姑娘。
薛溫瑜篤定地點了點頭,“這姑娘叫墨清梧,是臨安富墨西風之女。”
墨氏商行是大夏皇商,以手工藝品精緻而聞名,宮中有一半的手工藝品都出自他家。
據聞墨西風本是工匠出身,所以特別注重手藝,墨家的兒女不僅要繼承商行,更要繼承他的手藝。
霓雲見識過宮中的裝飾品,對墨氏的手藝倒不擔心。
可看墨清梧一身打扮,顯然是嫁給了權貴,想找她幫忙還是得好好了解一下此人,“她夫君是誰?”
薛溫瑜拉下臉來,很是有些不服,“懷王世子凌宇珩。”
“臥槽,懷王世子!?”霓雲驚呆了。
懷王可是正德帝的親弟弟,也是唯一一個被允許留在京都的宗親王爺,他以及他嫡子的地位可想而知。
素來士、農、工、商,商排最後。
縱使皇商,也沒那個資格嫁懷王世子吧?
薛溫瑜一臉傷懷,壓低聲音道“懷王的封地就在臨安城附近,所以兩家一直交好,兩人也算青梅竹馬。後來這凌宇珩病倒了,去封地將養了數年,兩個人就看對眼了。回京以後,凌宇珩便向正德帝和懷王求娶墨清梧。”
“懷王倒也由著他?”
“凌宇珩病得不輕,懷王一來不想刺激他,二來也想沖沖喜嘛,就應了這門婚事。”
“原來如此,所以你們明知如此,還去撩人家,賤不賤啊?”霓雲重重打了薛溫瑜後腦勺。
霓雲這一掌多少帶著點對凌楚琰的小情緒,薛溫瑜被打得眼冒金星,晃了晃身子,“最初不是不知道這些嗎?後來冰塊找人細細查了,才知道清梧姑娘一年前進京就是為了嫁凌宇珩。”
霓雲嘴角抽了抽,原來凌楚琰還去打聽了人家姑娘?這悶騷男!
“我去會會她!”霓雲挑眉,奪過薛溫瑜手中的蘋果,在手中顛了顛。
薛溫瑜嗅到了硝煙的味道,一把拉住霓雲,“姑奶奶。還是算了吧。”
“慫什麼?本姑娘教你幾招撩-妹大法。”霓雲輕嗤一聲,大搖大擺下了樓。
霓雲剛出濟世堂,墨清梧正好買完東西,迎面走過來。
霓雲的身子稍一踉蹌,剛好與她擦肩而過,手裡半個蘋果沒拿穩,滾到了墨清梧手腕,濺了她一手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