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紀明宣也不傻,到了此時,突然就想明白了這藥人是宣王的,而非祁王的。
如此說來枯井裡,他也是被算計的那個人,是凌楚恆與紀南音合夥誤導他去抓凌楚琰的?!
“紀南音!”紀明宣揚起手掌,可看紀南音滿是淤青和斑駁的傷口,始終下不了手。
看來紀南音從嫁過去那一日,就已經被凌楚恆威脅了。
好一個凌楚恆,平日裡看著憨厚,原來暗地裡豢養蠱人,毆打正妻,還差點把他也給耍了。
紀明宣何等高傲的人,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提步上去擰住凌楚恆的衣領,“宣王殿下,好手段啊!”
“彼此彼此!”凌楚恆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也不裝了,冷下臉來,“既然紀侯都看到了,有沒有覺得跟著本王大有前途呢?”
紀明宣身子一僵,打量著凌楚恆。
顯然恆王並沒打算把關係鬧僵,反而還想繼續合作?
“紀侯想要什麼,本王清楚得很。本王想要什麼,想必紀侯心中自有計較。”凌楚恆冷然一笑,“既然初衷不變,何不繼續合作?”
“哥!”紀南音自是怕了宣王,揚聲叫了一聲,卻又不敢在宣王面前放肆,瑟瑟抖道“哥,救妹妹~”
凌楚恆根本不把紀南音放在眼裡,只對著紀明宣道“若本王成事,必許紀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
紀明宣倒無所謂什麼高官厚祿。
他有世襲的爵位,又有邊疆的戰功,在大夏朝年輕一輩中,本就無幾人能匹敵,他要的是掌握皇權!
放眼如今的大夏皇室,正德帝膝下兒子本就不多,能有機會爭一爭的也就那麼幾個。
凌楚琰如今風頭正盛,倒是極有機會,可是紀明宣根本掌控不了凌楚琰,且紀侯府與祁王府早已水火不相容,他根本不可能在與祁王同一戰線。
晉王凌楚鈺又是病秧子,聽聞現在就剩一口氣了,實在不堪重託。
那麼也就只有宣王凌楚恆值得他紀明宣賭一把了!
紀明宣始終認為凌楚恆不是什麼聰明人,將來想掌控他還是有可能的。
“哥~”紀南音見自家哥哥無動於衷,心涼了半截,期期艾艾喚了一聲。
紀明宣見著紀南音傷痕累累,動了些惻隱之心,一時左右為難了。
凌楚恆當即變了臉,憨厚地笑了笑,上前去抓紀南音的手,“南音妹妹,從前是我糊塗,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紀南音如碰到了鬼魅一般,嚇得縮回手,躲在紀明宣背後。
“紀侯爺,這事是我的錯。”凌楚恆倒是態度很誠懇,拍著胸脯保證道“南音是我的正妃,以後該是什麼地位,本王絕不虧待!”
這話言外之意,宣王若是成了事,便許諾紀南音大夏皇后之位啊!
紀明宣眸光亮了亮,硬生生把紀南音推到了凌楚恆懷裡,“妹妹,小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說完,紀明宣根本不敢看紀南音絕望的眼神,對著凌楚恆拱了拱手,“既然如此微臣就告退了。”
紀明宣掃視著石窟進進出出數不清的藥人,沉聲道“今日微臣什麼都沒看到,王爺放心!”
“哥~”紀南音心中的那點念想瞬間崩塌了,上前拉住紀明宣。
她滿腹的委屈,因為有凌楚恆在場卻說不出來。
“和宣王好好過日子。”紀明宣摸了摸紀南音的頭,“哥哥都是為了你好!”
“哥!”紀南音還想再說什麼,紀明宣已經一甩衣袖離開了。
紀南音徹底絕望,癱軟在地上。
“賤-人!”待到紀明宣一走,凌楚恆旋即恢復了本來面貌,一腳踹在紀南音身上,“你敢偷跑出去報信?還偷了本王的情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