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若無骨地靠過去,忽而凌楚琰身上的寒涼之氣襲來,阿諾頓時一個哆嗦。
她感受到強大的威壓,不敢太過越矩,僵直在原地。
這女人身上的脂粉氣實在嗆人!
凌楚琰雙目一眯,眼看就要大袖一揮把這女人掀飛出去,餘光卻瞥見了一旁鼓著腮幫子的霓雲。
霓雲吃了悶虧,這會正漲紅著小臉,就像炸毛的小貓一樣,明明在生氣,卻又著實可愛。
凌楚琰突然收了力,一瞬不瞬地看著霓雲。
他倒想看看這姑娘吃起醋來,會怎麼收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於是,凌楚琰饒有興味地盯著霓雲,霓雲滿腹怨念地盯著阿諾。
阿諾得不到凌楚琰的回應,舉著葡萄的手痠得抖,葡萄汁液順著手臂蜿蜒而流。
鄭心遠終是看不下去了,出聲解圍道“阿諾,王爺不喜歡吃葡萄,還不伺候王爺飲酒?”
阿諾輕哼了一聲,將捏碎的葡萄丟向鄭心遠。
這樣的小動作沒有逃過霓雲的眼睛。這打情罵俏的,看來阿諾和鄭心遠關係不一般啊?
鄭心遠該不會是把自己的小妾送給了凌楚琰吧?
霓雲大為震驚,雖說這個時代互送小妾,在大戶人家也是常有的事。
可凌楚琰是親王,鄭心遠如此做,可就有些藐視祁王府的意思了。
凌楚琰顯然也看出來了,剛要質問鄭心遠,霓雲卻暗自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先按兵不動,容她辨別辨別這鄭心遠到底是有實力任性,還是單純的愚不可及!
“王爺喝酒!”此時,阿諾斟了一杯酒遞過來。
霓雲猛地起身,奪過酒盞,朝鄭心遠走去,意味聲長道“舅舅如此胸懷廣闊,外甥女先敬您一杯。”
鄭心遠臉色一沉。
這酒可是阿諾伺候凌楚琰的,現在霓雲直接拿過來敬他,是幾個意思?
鄭心遠一時不知該不該接。
“舅舅,不喝?”霓雲勾了勾唇,“這綠色的酒我們祁王府可消受不起,舅舅喝最合適!”
霓雲這麼一說,在場的人也都相互交換了個眼色。
鄭心遠和阿諾什麼關係,鄴城的人不會不知道。
原本這鄭心遠為了省幾個銀子,讓自己的侍妾去伺候祁王已經夠讓人大跌眼鏡了。
現下被霓雲明裡暗裡的譏諷,更是讓人看笑話。
這鄭心遠腦殼有屎,為了一點兒銀子,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就算了,還想把這綠帽子戴到祁王頭上?
真是正常人難以理解的邏輯。
但鄭心遠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阿諾是他花了三百兩納回府來的,自然是要物盡其用。
再說阿諾是個狐狸精一樣的美人,給凌楚琰難道還委屈他了?
鄭心遠嘴角抽了抽,“外甥女說笑了,哪有什麼綠色的酒啊?”
“哦?那你為何不喝本王妃敬得酒?”霓雲一拍腦袋,“哦,莫不是這酒裡有毒?”
“外甥女莫要說笑!”鄭心遠趕緊打斷霓雲,抹了把頭上的汗。
雖說鄭心遠覺得祁王沒什麼可懼的,但誰敢在眾人面前認下謀害親王的罪呢?
鄭心遠僵硬地牽了牽嘴角,“喝,舅舅這就喝。”
“呀!”鄭心遠接過酒杯的動作突然一頓,瞳孔驟然放大,
“這!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