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從前也是得寵的貴妃,後來不知為何得罪了正德帝。
在獄中死後,連皇陵不得入,靈位不得立,所以葬在了九峰山。
死後更是成了宮中禁忌。
麗妃作為當今最得寵的貴妃,為什麼會冒險來祭拜雲妃?實在匪夷所思。
凌楚鈺看出了霓雲的顧慮,解釋道“我母妃與雲妃娘娘生前是摯友,雲妃娘娘死後,也是母妃執意將四哥養在身邊的。”
“那麗妃和雲妃娘娘感情可真好。”霓雲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
想她紀霓雲也是閱遍宮鬥小說的人,可不敢輕易相信後宮中,特別是同等位份嬪妃間的友情。
晉王不察,繼續道“母妃對四哥極好,可以說比對本王這個親子還好。”
說到這,凌楚鈺眼中滑過一抹神傷,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霓雲剛好捕捉到了這一瞬即逝的情緒,看上去倒不像假的。
霓雲一時語塞,安慰道“或許麗妃是看祁王身世可憐,才多加照拂吧。”
“是了。”凌楚鈺朗然一笑,剛剛的陰霾瞬間散了,“四哥身世曲折,性子冷了些,紀姑娘得多費心了。”
“是嗎?他不需要。”霓雲撇了撇嘴。
一提到凌楚琰,心中就覺得憋悶。
霓雲深吸了口氣,“王爺,我還要去採些藥材,就不耽誤您上香了。”
霓雲行了個禮,便匆匆退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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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府中,凌楚琰訓斥了路遙一番,剛把人轟出去,就見著白桃侯在廊下,神色焦灼。
“你家小姐呢?”凌楚琰淡淡道。
“小姐她……”
白桃搞不清楚霓雲到底去了哪,但看她揹著包袱,也不敢欺瞞祁王,回道“小姐,離家出走了。”
“胡鬧!”凌楚琰臉色一寒,疾步往外走。
他剛從宗人府出來,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祁王府呢,這丫頭現在出門,危險重重。
她就當真這麼想離開?
凌楚琰心沉了一下,“把她給本王抓回來!”
祁王一句話,府兵即刻集結,二三十人往祁王府外走。
眾人剛到巷子口,就碰到了攤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凌楚琰抽出軟劍,抵在黑衣人喉嚨上,“祁王妃呢?”
“她、她……”
凌楚琰周身散著寒冰一樣的氣場,壓得黑衣人花都說不出來,顫巍巍指著九峰山的方向。
凌楚琰睨了一眼,手腕一晃,黑衣人一刀斃命,“把他們給本王掛在太子府門口!”
凌楚琰說的是“他們”,身後的府兵看了眼巷子四周的牆。
祁王向來每一步都謹慎,如今公然與太子撕破臉,怕是再無迴旋餘地了。
眾人抽出佩劍,飛身上房梁,與四周的眼線纏鬥。
“呯呯嘭嘭”,安靜的巷子瞬間沸騰起來。
凌楚琰獨自一人,一夾馬肚子,汗血寶馬朝著九峰山飛馳。
九峰山山腰上,一個單薄的身影蜷縮成一團,微微顫抖。
凌楚琰眸色深了深,翻身下馬,“霓雲?”
昏暗的月色下,霓雲身上遍佈著刀傷,眼中籠著一層霧氣“王爺?我怕……”
凌楚琰的心抽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