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那邊招認了,是受蘇明進指使。”路羽道“紀南音突然在美容院難,怕也是受蘇明進指使。”
“那祁王府的眼線呢?”霓雲問道。
“已經全部送去見閻王了。”路羽應道。
凌楚琰眼中寒芒卻未消散,手指有意無意地敲著桌面,半晌,低聲道“你去漠北辦件事。”
路羽眼神晃了晃,隨即應道“屬下這就去辦!”
“蘇明進這老匹夫真能折騰。”霓雲斥道,再一想,不由得好奇,“你說這件事,他會不會背後還有人?”
凌楚琰知道霓雲的意思,涼涼道“那一位到底是真傻,還是扮豬吃老虎,本王至今也沒看明白。”
“那就不管他。”霓雲聳了聳肩,那人若真有不軌意圖,早晚都會自己跳腳了,祁王府防著點就行。
入夜,霓雲又給凌楚琰施了針。
待到一切結束,也是累的精疲力盡,屁股一沾地就睡著了。
凌楚琰側過頭,見霓雲在床邊睡得正香,細微的呼吸聲打在他的臉上,羽扇般的睫毛輕顫。
他心中一陣翻滾,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也算真真切切體會到了。
他修長的手指在霓雲臉上撫了撫,剛想更進一步,心中卻彷彿有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最終還是放棄了。
凌楚琰起身,咬著牙將霓雲吃力地抱上床。
就是這麼小小地一個動作,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後背都溼透了。
他現在根本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腿就此殘了,要怎麼兌現對她的承諾。
凌楚琰眼光暗了下來,坐著輪椅,去了書房。
書房裡,路羽路遙兩兄弟早就在此等候。
“去把紅羅手帕拿了。”凌楚琰道。
路羽兄弟兩互看了一眼,遲遲不肯動。
凌楚琰一個眼神,路遙才慌手慌腳地從八寶櫃裡取出一個楠木盒子。
凌楚琰手指挑開,當那副紅羅手帕映入眼簾時,眼中生出些許漣漪。
“王爺,何必觸景傷情?”路羽聲如蚊蠅。
“明早與本王進宮。”凌楚琰斂了眼中的情緒。
路羽兩兄弟聽到這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不可啊,皇上看到這東西,怕是要怪罪的。”
“本王不信他對母妃沒有絲毫情誼。”凌楚琰手指碾著那帕子。
此物是正德帝與雲妃定情之物,也是雲妃留給凌楚琰唯一的遺物。
凌楚琰猜想約莫母妃的意思,是讓他在危險的時候拿出來,期望正德帝看在昔日情誼,能庇佑一些祁王府。
他的母妃是羽族的公主,甘願不遠萬里嫁給正德帝,凌楚琰相信他們之間還是有些真情實感的。
況且凌楚琰在大殿上,特意試探了正德帝,正德帝對他祁王府還是有一絲善念的。
但這樣的善念以凌楚琰所知,不會保持的太久。
恐怕此時此刻,正德帝就有些後悔放霓雲回來了。
凌楚琰不敢保證正德帝最後不會把霓雲交給漠北,他賭不起,所以必須先制人。
“可是王爺,您這是跟皇上在賭啊。”路羽磕了個頭,也顧不得尊卑,勸阻道“誰能知道皇上看到此物會是什麼反應?”
大夏朝人盡皆知,正德帝是恨極了雲妃,連帶著對祁王也是不冷不熱的。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誰知道正德帝最後會是個什麼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