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琰詫異地看了薛溫瑜一眼。
薛溫瑜目光一晃,“我的意思是,鎮北軍在這兒,情況不明,你一走,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沒人能控制不是?”
霓雲捕捉到了薛溫瑜那一絲心虛,但看他對凌楚琰欲言又止,也沒說什麼,只道“就按薛溫瑜的意思來,我們分頭行動!”
“那……一切小心。”凌楚琰默了片刻,只能同意。
晚上,三個人先在各個街道點了迷香。
等到時候差不多了,三人才仔細查探了一番鎮北軍,也給他們用了凝神靜氣的藥。
鎮北軍中許多人還帶著傷,南疆一戰,鎮北軍從身體到心理上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本以為回京會論功行賞,卻沒想到一直被擋在京都外,根本無人善待他們。
霓雲趁著眾人昏迷,給他們包紮了傷口。
凌楚琰更不用多說,鎮北軍是他的親信,他看著眾人傷痕累累,一路沉默不語。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就漸漸分開了。
霓雲刻意和薛溫瑜走在一起,兩人離開凌楚琰的視線範圍後,霓雲的臉突然沉了下來。
“老薛,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跟我說?”
霓雲覺得薛溫瑜極力勸阻凌楚琰去九峰山莊的舉動,有些匪夷所思。
薛溫瑜默了良久,拉著霓雲走的更遠,“我來洛北城的路上,遇到晉王了。”
“凌楚鈺?”霓雲眉心微蹙。
他不是在玉龍城附近養傷嗎?
“他去龍隱寺了。”薛溫瑜掀了掀眼皮,“他知道當年的真相了,讓我給凌楚琰帶句話請他見諒。”
“你是說阿琰當年推他掉進寒潭的事?”霓雲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凌楚琰是什麼樣的人,霓雲最清楚。
他絕不可能害這個與他一同長大的弟弟的。
“阿琰是為了保護他,才推了他,對嗎?”霓雲問道。
薛溫瑜對上霓雲篤定的眼神,有些動容,嘆道“的確如此!麗妃娘娘見晉王鬱鬱寡歡,便把當年的事和盤托出了。
那夜,凌楚琰被人追殺,怕連累凌楚鈺才將他推下寒潭的,凌楚琰自己卻去引來了殺手。”
“殺手?皇宮裡誰敢動手殺皇子?”霓雲驚駭不已。
那個時候,凌楚琰和凌楚鈺都是孩子,與麗妃同住。
而麗妃可是正德帝的寵妃,誰敢在她宮裡動手?
“當初,是皇上派人要殺阿琰?”霓雲後背一涼。
雖然此事讓人難以接受,但一想到正德帝和羽族的恩怨,他想殺了凌楚琰也很有可能。
“阿琰那時候還是孩子,如何能逃過正德帝的追殺?”霓雲倒吸了口涼氣。
薛溫瑜亦搖頭嘆息,“最後時刻,是正德帝動了惻隱之心,沒有真要了他的命,卻強行給他灌了毒藥。”
“你的意思,阿琰體內的傀儡香實際上是正德帝下的?”霓云為凌楚琰感到一陣心痛。
虧他如此敬重他的父皇,原來這些年讓他備受煎熬的,正是正德帝。
也不知正德帝這些年,可安心?
也許正是因為心虛吧,正德帝才很少與凌楚琰親近。
這兩年,正德帝也不是沒對祁王府好過。
或許他也曾想過與凌楚琰和解吧!
但是,祁王府但凡有一絲風吹草動,正德帝這點信任感立刻坍塌。
說到底,他對凌楚琰的忌憚多於父子之情。
“阿琰現在回京都的確不合適。”霓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