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後發現他是戀愛腦 第150節(1 / 2)

可是花宜姝怎麼能就這麼放過他呢?她眼睫垂下,只是一個眨眼而已,面上的狡黠就變作了失落,“原來如此,原來陛下醉酒時與妾身說過的話,都當不得真嗎?原來陛下說只要妾身一人,說要與妾身一生一世,說只愛妾身一人,都是假的嗎?”

【額……】

李瑜呆住。

“不,那些話是真的!”他脫口而出,心想再丟人的事都在她面前做過了,如今還矯情什麼呢?

在維持威嚴和讓心肝開心之中,李瑜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他道:“別的不能當真,但我說過的話都是真的。”他還特意強調,“酒後吐真言。”

【完了,今日過後,朕連清醒時的威嚴也沒了。】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可在意的。】

看著花宜姝重新笑起來,李瑜心裡還覺得挺值的。

“陛下,聽玉……抱我。”花宜姝忽然道。

李瑜不明所以,還是照做,正要將她打橫抱起,卻被花宜姝推拒了,“不,你豎著抱我。”

李瑜一臉莫名,還是照做了。

花宜姝被他豎著抱起來,視線就高了他一大截,低頭看著李瑜的頭頂,她忽然微微彎腰,捧著李瑜的腦袋往他臉上噠噠噠地親了起來,一下又一下,親完額頭親眼睛,親完眼睛親鼻子,親完鼻子親嘴角……簡直沒完沒了。

無關慾念,只是想和他親近,就做了。

李瑜自然感覺到了,他顯然對這樣單純的親暱十分受用,雖然抿著唇一言不發,但紅通通的耳垂卻瞞不過人。

過了好半晌,兩人才從紫宸殿出來,坐著馬車一路出了宮門,直往東市王玉燕的酒樓而去。

王玉燕已經準備妥當,將這對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送進早就準備好的包廂,沒多久,包廂門再度被推開,頭戴冪籬的女子小心地走了進來,門一關上她就摘下冪籬,正是蔣攜芳。

花宜姝已經許久沒見過蔣攜芳,印象中最後一面就是在太后的仁壽宮中,彼時她還是盛氣凌人的高門貴女,十分瞧不上當時沒名沒分的花宜姝。那時她最愛穿最鮮豔的衣裳、最愛戴最惹眼的首飾,還最愛自己制香調香,所過之處呼朋喚伴香風陣陣,連冬天的寒冷都要被這青春年華的豔美衝散。

可是此時的蔣攜芳早已經沒了往日的半點驕傲,如今的她低頭跪在地上,身上雖然打理得乾淨體面,周身卻縈繞著一層揮不散的暮氣,眼神中也沒了半點小姑娘的天真,反而透著一股誓要報復的瘋狂與怨恨。

花宜姝心裡嘖了一聲,雖說清醒得有些慢,倒也為時未晚。

第199章

蔣攜芳在帝后面前說了一個故事。

四年前的一個月夜中,她看見父親鬼鬼祟祟使人將一箱又一箱的金子埋入了花園的地窖中,那些箱子她都認得,京中有一種專門用來盛放金銀的箱子,出自工部特製,大小重量相差微毫,裝進滿滿一個箱子,就是白銀五千兩,而那天夜裡她數得清楚明白,那裡頭裝著的不是白銀而是黃金,一隻箱子是五千兩黃金,而她的父親那天夜裡總共往地下埋了二十隻箱子。

“那晚過後,那些幫他埋金子的人都消失了,花園的地窖也被他重新修繕,多了好幾道鐵門。”

花宜姝提出疑問,“四年前?那時候你也才十二三歲吧,你父親瞞過所有人辛苦藏匿這筆鉅款,緣何能叫你看見?”

蔣攜芳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很快答道:“因為那天是中秋節,我記得天上月很圓,庭院中很明亮,我和丫鬟玩耍,避開其他人躲入了花園的假山裡。”

花宜姝:“這筆錢又是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蔣攜芳答不出來,因為她的確不知道錢從哪裡來。

可花宜姝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拋下,“你說那些幫忙藏錢的下人都消失了?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們如何消失的?死了還是失蹤?據我說知,你從前十分依賴父親,況且你當時年紀幼小,你是怎麼忍住不向寧安侯詢問的?四年前埋下的,這些年來這筆錢可被挪用過?你怎麼能確定這筆錢還能在原地而不是被你爹轉移到別處去?難道你後來又去翻看過?可你又說你爹加了好幾道鐵門,你沒有鑰匙,你是怎麼進去的?”

這一聲接一聲質問,叫蔣攜芳應接不暇,往往她還沒想清楚前一個問題的答案,後一個問題就已經拋了出來。她跪在地上冷汗涔涔,臉色也更白了。

天子和皇后就坐在上首看著她,像兩座無形的大山壓著她。

皇后說得對,那天夜裡過後,她幾乎不再去那個園子玩耍,哪怕是去,也只是尋常地走一走,並不敢靠近埋藏了黃金的那個地方,她沒有膽子去開啟鐵門,自然也並不知道那些金子是不是完好無損。因此面對這一連串的質問,她心慌到眼前陣陣發黑,心臟也咚咚咚跳得厲害,緊張得幾乎要窒息。

若是從前,若她還是從前那個驕傲跋扈的侯府千金,她早就已經不管不顧地暈過去了,反正她身後還有可以依靠的家人,反正她的父親和弟弟總會幫她的,她能夠全心全意為家人付出,自然也希望家人給予她同等的回應。

可是現在,即便裡衣都被冷汗浸透溼漉漉地貼在身上,她也咬著唇挺著背跪在原地,她在竭力用意志支撐起毫無底氣的自己。

因為到了此時此地,她早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她只能依靠自己,她只能自己給自己掙出一條出路!

蔣攜芳胸口劇烈起伏著,就在人以為她會昏厥過去時,她又慢慢靠著自己平靜下來,一個接一個回答花宜姝的問題,“那些下人消失了,也許是死了,也許是被我爹拿錢封口了,我不知道,也沒看見。當年我的確很害怕,怕得好幾日不敢親近父親,等到那段時日過去,卻又失去了開口的機會,索性將這件事藏在了心裡不再提起。”

哪怕自家是侯府,也不能隨隨便便攢出百萬兩的身家,更何況那些錢如果真的來歷清白,她爹又怎麼會偷偷摸摸地藏呢?蔣攜芳當時年紀小,卻也不蠢,知道這件事不是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因此便下意識隱瞞了下來。

如今想想,也許年幼時的她已經意識到了父親並非是個好人,也許當年冥冥中的畏懼已經給了她提示,如果從那時起她就對父親生出戒心,絕不至於走到今日這一步,可是她錯過了,她錯過了啊!

蔣攜芳眼眶通紅,強忍著不掉下眼淚,聲音卻已經藏不住哽咽,“我不知他是否挪用過這筆錢,但就算挪用過,大抵用得並不多,因為這些年我觀家中用度,並未超出往年,至於鋪子產業,也不見我爹添置多少。況且那園子再也沒有動過的痕跡,銀子應當還在原地。”

“大抵?應當?”這個時候,花宜姝身旁的天子終於開口,“這麼說來,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

他聲音淡淡,在蔣攜芳聽來卻如同雷霆震怒,她急忙道:“陛下,我的確是為了尋求娘娘……與您的庇護,才會慌不擇路之下來到這裡說出那番話,但我爹的確在園子裡藏了許多金銀,至少有百萬之數!只要陛下派人去查,一定能找到痕跡!”

天子搖搖頭,彷彿跪在下邊的蔣攜芳是個不需在意的小貓小狗,語氣隨意對身旁的皇后道:“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聽她說這些?”

皇后則道:“那陛下以為呢?可要派人去查查?”

天子道:“無憑無據,僅憑她片面之詞,不可。”

蔣攜芳彷彿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她呆了呆,忽然一咬牙道:“陛下,我所言句句屬實,陛下若是不信,我願意滾釘板!”

蔣攜芳話音落下,花宜姝看向她的目光裡不由添了驚訝,她盯著蔣攜芳看了一會兒,開口道:“蔣小姐,你不是江子歡,他能從釘板上活下來,你卻不一定,也許還沒滾完,你就要流血而死。哪怕你熬過了釘板,你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蔣攜芳跟江子歡的情況可不一樣。

江子歡是個武人,皮糙肉厚還有內勁託底,蔣攜芳卻是個柔弱女子,還懷有身孕。

就算蔣攜芳能活下來,也註定不為世俗所容。江子歡如今能被世俗接受,一是他母親被父親氣死,他是為母親盡孝,哪怕法理不容,情理上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同情;二是後來牽扯出錢姨娘陷害,永昌伯翻供;三是江子歡這人有真本事,永昌伯又的確混賬……種種條件累積下來,他才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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