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後發現他是戀愛腦 第141節(1 / 2)

小說:陛下說的對 作者:厲九歌

他左右一瞥,腳下借力一踏,瞬間飛身而上,站在佛祖的懷抱中,找到一個不容易被人察覺的地方——佛祖那長長耳垂與臉頰的縫隙,往裡頭一戳……

竟然還是表面金粉裡邊石頭!

融了佛祖金像換錢的夢想破碎,李瑜大失所望。

他沒想到高宗皇帝竟然如此摳門,不是說高宗皇帝禮佛虔誠,甚至無數次想出家嗎?“看來曾爺爺的信仰並不純粹啊!”

李瑜非常可惜,他原以為可以借用一下祖宗餘財的。看來只能自己想辦法弄錢了。

李瑜敗興而歸,順便還逼視了菩薩一下,“菩薩啊,沒想到您的金身竟然是假的,怎麼不託夢與朕?若是早知道一聲,朕登基那年就下令給您塑一座真正的金身了。”要是當時藉著登基的名義從國庫拿了錢塑造金身,如今就能直接將這金身融了,也不必擔心被戶部那幫人唸叨了。

菩薩:……

李瑜心情沉鬱,他走出寶殿時面色冷沉,鋒銳的面龐彷彿籠著一層戾氣,內侍們看得個個心驚膽戰,好在總算有一件好事叫陛下心情回溫,娘娘使人給陛下送信了!

天子冷厲的面色果然鬆動,伸手接過了呈上來的信件,然後讓人上一壺茶,自己坐在窗前細細品讀花宜姝送來的書信。

——陛下,妾身好想你。

這信件開頭的第一句就叫天子紅了耳根,他心想:果然,心肝不可能不想念朕。朕與心肝心有靈犀!

他看一眼掛在牆上的思君圖,一句一句往下看。

——陛下,妾身對您的思念,就好似落雪,飄飄搖搖落了一層又一層,好不容易掃去了舊的,又來了新的。

李瑜脖子都紅了,心想幸好他已經遣退了左右,要不然就被別人偷偷瞧見了。

不過思念也跟雪一樣,來得太多並不是好事,人長久困於思念,是會生出心病的,而雪下得多了,百姓就該哭了。想起了受災的百姓,李瑜心情又沉重起來,明君真是不好當啊!百姓真是難照顧啊!

他真恨不得變作神明,伸出雙手,就將這冰寒大雪化作柔軟春風;吹一口氣,就將北冰雪凍裂的大地變作溼潤易於耕種的黑土……

可惜啊,真正的神明向來極少垂憐人世,只有一群凡人在承受苦痛。

思及此,李瑜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菩薩的金象。

菩薩:……

發洩完,他繼續看信,下一刻卻微微吃驚,因為信上寫的東西,跟他剛剛所想相差無幾。

——陛下,我時常想,如果我是神明便好了,那麼這天地間一定會變作樂土,再也沒有分隔兩地的眷侶,再也沒有受苦受難的人兒……可是我們終究不是神明,我們的眼睛不能一眼望盡天下,我們的心胸不能一瞬容納百川……不過我並不因此困頓抑鬱,也不因此作繭自縛,我希望陛下也不必如此。終究我們只是血肉之軀,暫且做不到神明之事,也是人之常情……

——陛下,武功可以修煉,學問可以增長,那麼以凡人之力一直往上求索,是否有一天,也能望見神明的衣角呢?正如習武先要打熬根基,做學問要先識字,我們想要一眼容納天下,是否應該先從容納、關懷身邊之人做起呢?或許,林子歡今日之事,便是神明給予我們的啟示。

花宜姝寫這封信時,林子歡已經被押上公堂,永昌伯已經開口要給林子歡判死刑,只不過被靜王拖住,先將林子歡投入大牢,用的理由是林子歡身有官職,他先是陛下的臣子,然後才是永昌伯的兒子,永昌伯要用律法處置兒子之前,先得求過陛下的意思。

花宜姝原本就在給李瑜寫信,安墨跑來求援時她想了想,便將林子歡加上了。

正好李瑜賑災要用錢。花宜姝心想:永昌伯好歹是個勳貴,應該能搞出些錢吧!她也不貪,弄個三五十萬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李瑜:高宗皇帝信仰不誠啊!

高宗皇帝氣得掀開棺材板:這是誰的兒子,出來!

先帝畏畏縮縮地站了出來,高宗皇帝一巴掌將他打了出去

先帝:憑什麼打我?

高宗皇帝:子不教父之過,打得就是你!

ps:上一章說脫離父子關係,但是這一章沒寫到那裡,我估計錯誤,好尷尬啊,對不起。下回我再也不在作話亂說話了。

第185章

李瑜一字一句地看完花宜姝送來的信。林子歡被生父告上衙門是昨日的事了,然而如今,他竟然是從花宜姝這封信才得知此事,從盛京到護國寺,騎馬不過半個時辰,這個訊息很難傳嗎?

不久後,常統領又被傳喚,以為是天子有事吩咐,不想竟然是林子歡的事,他道:“陛下,微臣也是今早才得知訊息,當時您在寶殿中祈福,擔憂此事攪您清淨,故而想等午時後您離開寶殿再行稟報。”

李瑜看出他沒說謊,便問:“你怎麼看待此事?”

常統領聞言麵皮一緊,林子歡是他的下屬,他犯了這麼大的錯事,天子真要計較起來,他也逃不過去,可是……可是……常統領糾結半晌,算算自己這些年積攢的俸祿足夠養老了,終於開口說了真話,“臣以為,此事怪不得林子歡。”

天子沒有言語,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於是常統領便道:“永昌伯的德行如何,有目共睹,況且林子歡並非有意,實在是……實在是那永昌伯不是個人!”常統領年近三十還沒討到媳婦,最看不慣永昌伯這種妻子端莊賢良兒子優秀上進還不停作踐人的!不過平日裡看在林子歡的份上,北衙裡誰也沒提永昌伯的不是,但是這幾日下來,永昌伯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叫人倒進胃口,一想起這麼個人,就如同走半道上忽然瞧見了一隻又臭又爛的泔水桶,任誰都忍不住捏起鼻子繞道而走。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為人父母者,倘若當真疼惜子女,哪怕子女忤逆不孝,為了子女前程著想,也不忍心宣揚開來,而是藏著掖著生怕叫人知曉。這永昌伯,多年來寵妾滅妻敗壞門風也就罷了,好不容易林子歡靠著自己有了出息,竟然非把他往絕路上逼,常統領知道訊息的時候也是很震驚,除非兒子不是親生的,否則他想不出有哪個父親能做出這種事。

他將林子歡在公堂上說的話一一複述出來,其實這些事李瑜已經在信中看花宜姝說過,但她只是略略點過,並未詳提,此時從常統領這裡聽到詳細版本,饒是李瑜早有準備,也不禁面露愕然,隨即又驚又怒。

但是多年來的養氣功夫讓李瑜繃住了面色,沒有氣得直接跳起來,而在常統領看來,就是陛下面色深沉、不怒自威地看著他。

常統領此番說真話,已經做好了不要這個官職的準備,他能被李瑜長久留在身邊,實在也不是個能為了自身利益拋棄兄弟同僚的,便不遺餘力地為林子歡說話,“陛下,雖說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林子歡公然辱罵毆打生父,實在罪無可赦,可他並非那種大惡之人,實在事出有因,他也是因為事母至孝,才會著了小人算計啊!”

李瑜驀然抬眼,“小人算計?”

常統領一看有戲,忙接著道:“林子歡是什麼品性?北衙許多兄弟有目共睹,他下值時遇見陌生老人拉車都會幫忙推一把,哪怕他生父再如何混賬,他也不至於毆打辱罵,此舉對他有害無利,至於永昌伯,有林子歡這樣上進的兒子,乃是光耀門楣,他作甚糊塗到褻瀆正室的遺體去激怒他?此事怕是有人從中挑撥陷害,如此挑撥得他們父子反目,最後好處又會落到誰頭上?”

常統領一番話,立刻就將矛盾轉移了。畢竟永昌伯還有個和林子歡年紀相仿的庶子,挑撥得林子歡和永昌伯相互怨恨,最後好處豈不是都落到那個庶子頭上?

常統領說的這番話也給了李瑜新的思路,林子歡他是必定要保下來的,然而很難辦,無論是禮法還是孝道都不會允許林子歡好過,如果簡單粗暴以皇權壓過去,怕是第二天就會收到雪花片似的彈劾。

天下文人可不會管永昌伯有多混賬,他們只會看見林子歡打了生父,天子還包庇林子歡。

而這件事造成的影響,還遠不止於此。林子歡是皇帝的禁衛軍副統領,這件事又眾目睽睽鬧到了公堂之上,如果連他犯了大錯都能被包庇過去,那麼百姓就會有樣學樣,那些不孝子就敢將年邁無力的老人趕出去甚至餓死老人……當年高宗皇帝用了鐵血手腕才形成的風序良俗,也許就會因此坍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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