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後發現他是戀愛腦 第157節(1 / 2)

小說:陛下說的對 作者:厲九歌

可是好端端的,天子為什麼突然把她叫來試探?

安墨到底沒有傻到家,她終於明白過來,驚悚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因為太慌亂太害怕,她腳下踉蹌一下,咚一聲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小臉都抽搐了起來。

然而她此刻已經沒有心思關心傷處了,滿腦子只擠滿了一個念頭:

完了完了完了!她和花花的身份敗露了!

……

“娘娘,陛下將安墨姑娘召到了紫宸殿。”

曹順子前來稟報時,花宜姝正在看賬,後宮中雖然沒有其他妃嬪,但是上上下下的宮女太監加起來不下兩千人,這麼多人都歸她總管,哪怕權力已經分了一些到女官身上,她的事務也不輕,還得時不時接見命婦,再管一管外頭王玉燕送來的賬,她的日常也並不是每日都輕輕鬆鬆。聞言她毫不在意地嗯了一聲,頭也沒抬。

曹順子卻顯得很擔心,“娘娘,陛下將安墨姑娘單獨留在紫宸殿中,而殿中內侍都退了出去,一個不留,二人待了許久也未出來。”陛下每次到娘娘這裡來,都要看安墨幾眼,其他人可沒有這個殊榮,曹順子早就擔心陛下要納了安墨,偏偏娘娘自個兒不上心,他這一說也沒指望娘娘會垂青,畢竟娘娘跟安墨素來要好,只是盡他的本分罷了。正當曹順子想要退下時,花宜姝卻忽然抬頭,“你剛剛說什麼?”

曹順子以為娘娘終於開始重視了,忙嘚吧嘚吧將自己往日裡注意到的說出來。

花宜姝聞言沉下了眉眼,她忽的想起了一事,兩個多月前,她讓曹順子去監視胡太醫,發現胡太醫藏了她的畫像,然而曹順子將此事告到李瑜跟前,李瑜卻反應平淡,還將胡太醫好好放了回去,之後胡太醫繼續為她看診調養,哪怕以她的眼力,也沒能發現半點端倪。

當時快到清明,上下事宜都忙碌,且李瑜並未提起,花宜姝也就淡忘了,橫豎她管不著胡太醫私底下做什麼,只要沒危害到她就行,既然李瑜都不在意,她也沒什麼可矯情的,畢竟在安墨描述裡,畫像被掛在牆上欣賞可是隻有大明星才有的待遇。

可是今日安墨被李瑜單獨叫去,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這件事。

黃昏已過,夜幕將至。

心中不祥的預感越濃,花宜姝面上就越平靜,她合上賬本,開口吩咐,“紫雲,將我藏在櫃頂的金鑲玉瑞鳳寶匣拿來。”

寢殿中的青銅香爐不知何時熄了火,夜色湧入棲梧殿的時候,天子終於來了。

花宜姝抬眼,宮殿敞開的大門外,天子就站在那裡,他一身玄色箭袖龍袍、金線勾出的五爪金龍倨傲昂首,似乎也在冷冷地審視她,而他身後升起的月亮,頭尾尖尖,如同冰冷的刀鋒。

“陛下,怎麼不進來?”

她面上微笑,雙手卻緊緊按在金鑲玉瑞鳳寶匣上,那裡面,是李瑜曾給過她的聖旨,免死聖旨。

第210章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不要妄想能掩藏真相一輩子,度過了是老天眷顧,度不過就自認倒黴。花宜姝從不認為自己是被眷顧的那一個,因此她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為此,她不斷在李瑜心中累積籌碼,當初他們在荊州時,更是使盡手段從李瑜手裡弄來了一道免死聖旨。

只是花宜姝沒有想過,這一日會來得這麼快。

有了這道聖旨,她並不須擔憂自己的安危,而她只要能活著,早晚還能翻盤再來。更何況她對李瑜的性情瞭若指掌,她清楚他冷酷的表面下是怎樣一副柔軟的心腸,她不必有任何擔心。

所以此時她應當有恃無恐談笑風生,應當反過來將罪責推到李瑜身上,她最清楚該怎麼獲得這個人的憐惜。

她本該如此的。

然而實際上,她面上笑意牽強,按在寶匣上的手指用力到近乎發白。

她發現自己在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可是她不怕死,她也不怕被拆穿,那麼她在怕什麼?

寢殿裡沒有點燈,夜色肆無忌憚地湧入,大半個寢殿都昏昏暗暗,襯得花宜姝的臉也晦暗不明。

整座棲梧殿空蕩得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風從門外灌入,捲起的竹簾噼啪作響。

李瑜一步一步往寢殿走去,他腳下極慢,第一次發現花宜姝的臉叫他覺得可怕。

“怎麼不點燈?”李瑜在花宜姝幾步外停下,聲音卻比目光更冰冷。

花宜姝依舊坐在案前,雙手依舊按在寶匣上沒有離開,她緩緩回答:“點了燈,我怕驚擾了月光。”

“呵。”天子低笑一聲,那笑意卻不是暖的,“你覺得今夜的月好看?”

花宜姝搖頭,“不,從未見過這樣冷的月。”她終於抬頭看著他,“像冰又像刀,冰冷又鋒利,傷人。”

李瑜眉心狠狠蹙起,薄唇抿得發白。

花宜姝問他,“陛下為何離我這樣遠?”

從前每一次李瑜回來,哪怕什麼都不說,也會親暱地和她挨在一塊,彷彿是彼此不能分離的另一半。然而這一次,他站在離她七步遠的地方,只那麼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比月色更冷。

於是花宜姝恍然明白了自己在懼怕什麼。原來她怕李瑜疏遠她、怕李瑜心裡從此埋了個疙瘩,怕一顆好不容易得來的真心在她手中冷卻。

李瑜果然存了芥蒂,他站在原地不動,眼睫垂著,聲音裡滿是諷刺,“不過幾步你就覺得遠?那麼你離我,又何止這區區幾步?”

他果然是知道了啊!並且對自己查到的東西深信不疑。

花宜姝心裡嘆氣,但是與此同時,壓在她心頭的那座大山無聲無息消解,她微微放鬆,不管如何,李瑜還願意過來和她說話,願意出口和她吵架,而不是直接下令將她捉去,那就說明,他氣歸氣,心裡還是念著她的,否則以九五之尊的身份,何須還站在這裡跟她較勁?

花宜姝雙手終於從寶匣上鬆開,她站起身,主動向李瑜走了幾步,不料她一主動,李瑜就彷彿被驚了下,他警惕地往後退,“你要做什麼?”

花宜姝抬頭看他,寢殿裡依舊沒有亮燈,只有窗外月光撒入,李瑜背光站立,面龐一片晦暗,像是籠著層層陰霾。

花宜姝:“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人這一生短短百年,減去一半黑夜,再減去吃喝穿行,再減去交際應酬,剩下來讓我們相處的時光極其短暫。陛下有話不妨直說,何必這樣彎來繞去,平白糟蹋我們為數不多的時光呢?”

“朕有話對你直說,那麼你呢?你何曾對朕說過實話!”李瑜脫口而出,盯著她的眼神終於不是強裝的冷漠,而是又氣又恨,又怒又怨,他多年來剋制情緒已經成了習慣,還是頭一遭露出這樣傷心的神色。

花宜姝抬手想去碰一碰他的眼睛,李瑜卻又猛地後退一大步,彷彿她是什麼洪水猛獸。見到他這樣避之不及的態度,花宜姝愣了愣,心中不禁生出了不快,可這回是她理虧在先,她只好收回手,“對不起。”

李瑜冷哼一聲,沒有其他回應。

花宜姝只得道:“安墨如今如何了?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不過是受我脅迫,你不必為難她。”

李瑜:“你倒是為她著想,她可是什麼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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