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黑神的出走

小說:痞 子 英 雄 作者:偉亞

想起鄭紹,黑神總是覺得他有些奸佞。

鄭紹算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嗎?不見得,倒是像奸邪無比的商人。黑神明白鄭紹最終是一個商人,再是一個籃球愛好者。不管他的球隊能夠走到哪一步,他都不可能是黑神永久的後盾,同時程也呈那邊,也不過是鄭紹利用的一個高階棋子罷了。

想必程也呈董事也知道他的陰謀,但是不知道他的具體運作。因為現在來看,鄭紹的一切都要依附在昌程集團下,程也呈有自信控制住鄭紹。要想能夠進入到主流公司的籃球手幾乎中,必須有一支球隊,而這些程也呈是不具備的。黑神努力籌劃球隊的事情,一方面為了自己的大計劃,一方面也是為了能夠幫助程也呈走出陰霾。

雖然他們已經很久不見,可是自以為心意相通,所以雙方各自給對方謀劃事情。這是一種難得的信任,在未建立革命友誼之前,似乎已然建立了某些別的聯絡。

而這種聯絡的建立,是一種必然。

黑神學生畢業之後,一直不想從事他所學專業,電信工程類。他想培養自己愛好的同時,完成自己的夢想。籃球恰好是一個載體。黑神倔強,於是進入了武老師的訓練營。

那時候武老師只是令他敬佩的一個籃球教練,而不是什麼特別人物。武老師在籃球世界的貢獻,是黑神完全無法想象的,他生活的年代,並不是黃金一代盛名傳遍大地的時期,恰恰是黃金時代的凋零的時期。在黑神看來,一個內訌導致球隊解散,實在是一種太過無知的行為。

武老師為人和善,待人細心,這是打動黑神的第一點。黑神覺得他像一個慈父,而不是一位不可靠近的嚴師。初到武老師訓練營的黑神,虛心向學,沒有任何架子,也不可能有任何囂張或者傲物。他是一個被父親趕出家門的人,因為畢業之後不配合家族生意而隻身前往大城市另謀出路,並且在幾年的時間內,都完不成目標,讓父親非常失望。

那時候父親整夜整夜地試圖和他講一些生命和人生的宏大議題。父親吸了一口煙,開始對從小尊重長輩師長,始終聽話的孩子說上兩句。

“你可以從事你喜歡的事情,但是你要給我一個期限。太長了不可以,太短了我就會懷疑你,你應該給我一個期限。”

“那無論成功與否,你都不願意讓我留在外面是嗎?”黑神誠惶誠恐。

“你留在外面,我們家裡怎麼辦?”

黑神陷入了沉默,因為他實在回答不了父親的問題。這確實是一個不可解答的問題。如果他過於自私,疏忽了家人,那麼奮鬥的意義就不存在了,那麼夢想本身就會成為他人生的一塊陰影,讓他永遠抬不起頭來。

假使他能夠走上夢想之路,忘卻前路艱難,並且獲得了心目中的勝利,歸程又在何方?面對父親和母親不斷增長的年齡,他奮鬥的度真的能夠趕上他們老去的度嗎?

假使趕上了還好,若是趕不上的話,會不會基於人性的自私和懦弱,否定了當初的錯誤……

黑神不敢想,這些事情太過複雜了,過了他這個年齡該承受的,其實他的夢想很簡單,即是在簡單的生活裡,能夠有球打,透過籃球,掙到一點錢,完成自以為是的使命。高尚也算不得高尚,沒有人的生活是不高尚的。有夢想的人並非高人一等,人一旦有了夢想,如同燒菜做飯一樣,一定要付出實踐,在實踐中逐步達成自己的目的……

若是不想完成的夢想,則稱不上好夢想,那僅是利用別人的資源來浪費自己生命罷了。人一旦有了夢想,就應該馬上決定怎麼實現它,而不是猶豫不決。萬事開頭難,如果邁出第一步之後依然迷茫,那就應該調整自己的目標。

“我不知道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為什麼都這麼不負責任,你們口口聲聲說著為自己奮鬥,沒見你們有幾個人是自我奮鬥的成功人士。但是呢,你們都把自己當做成功人士。你們覺得自己見識寬廣,比所有人都厲害,事實上呢?你們能夠接觸到更多知識,不代表你們能夠成為一個智者,智者在人群中的比例還是恆定不變的。世界就是這麼奇妙……”

黑神的父親一般抽著煙,一邊說著。他本來打算戒掉煙的,因為常年吸菸導致嗓子經常不舒服。醫生說應該戒掉煙了,否則會引起支氣管或者肺部疾病。他父親戒一段時間,又再拾起一段時間。每當心中鬱悶,他總是能夠拿起來。他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當黑神宣告自己不遵從學校的安排而自己闖蕩的時候,父親狠狠地摔掉了他的菸頭,久久不能講話。黑神知道他將面臨一項重大抉擇,而這項抉擇的核心來源於自我衝突。

是的,對於聰明的黑神來說,做好一件事並不難,難的是選擇。年輕人不想留下遺憾,而年長的一輩大部分帶著遺憾過往此生。他們之間的觀念並非是理智上的差異,而是在長久的生活中。

黑神吞吞吐吐地說“我一定能完成我的事業。”

“可是你想完成什麼事業呢?”

“一定會有的,爸爸!一定會有的!”

“那你應該給我一個時間。你長大了,沒想到會這麼難辦。”父親充滿了失望,那一刻,黑神有說不出的痛苦。

黑神最終還是離開了,離開之前,和父親大吵一架。他感覺自己失去了一些賴以支援的能量,而父親從某種意義上同意他出行,是在幕後負重前行。黑神有一種責任,他知道他的責任,如同開啟了計時的攻城戰爭。

父親在他身體裡注入了男人渾厚的生命力,所以他永不服輸,但是是非的生活才剛開始,在武老師的府第,他第一個爆了。在討論到籃球手的社會責任時,他和武老師的意見相左,並且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

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學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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