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勁兒造的地方來了。
整個一個大廳,全都是空置的位置,帶著莫名的食物焦香,卻在黑暗中平添了詭異的氣息。
身後,身前的,飢餓的人群全部搶上了位置。
無數的螞蟻出現,帶著餐盤,上面永遠是滿滿當當的食物,似乎永遠沒有食物短缺的窘境。
到頭了。
似乎這裡就是這艘船的尾部,沒有船長,也沒有任何操縱這艘船的東西,只有個頭不一樣的螞蟻。
似乎它們才是這艘船的主宰,登上船的人,可以永無止境地享用船上的食物。
“不對。”吉里吉里說,“有人吃飽了,就會跳船的,經過之前的地方,至少有三個可以跳船的地點。”
他拉著大川志向著之前的地方趕去。
路上已經沒有了人,他們全部找到了各自滿意的位置,享用這些食物。
整座船上,到處都是享用食物的聲音。
卻聽起來毛骨悚然。
他們來到了一開始的,三個座位的地方。
“他們變了......”
吉里吉里的語氣低落。
這些人,隨著不停地咀嚼食物,體型變得和那些洗碗工一樣了,但還是沒有停下來,不停地向自己的嘴裡送去食物。
“停下!”
“你們不是吃飽了嗎?”
“為什麼還要吃東西?”
吉里吉里瘦小的身體想要推動他們,簡直是做不到的。
沒有人理會他,三人只是盯著盤子裡的食物。
吉里吉里跌坐在地上,沒有掉一滴眼淚。
他重新站起來“我們去另一條路。”
在那個有分叉口的地方,他們鑽過了低矮的,像是通風口的長穴。
“就像是監獄。”
大川志的眼睛,在黑暗中依舊能夠看見。
左邊右邊,全部都是鐵質的圍欄,聽到了額外的動靜,立刻就有無數雙手開始搖晃著鐵欄。
“咦呼,咦呼——”
他們像是野獸一樣出聲音,但是吉里吉里和大川志都明白,他們曾經是人。
但現在究竟是什麼呢?
吉里吉里低下頭走過去,卻忽視了一個缺口。
一雙大手裹挾著風聲從黑暗中出現。
大川志的眼睛,流動著金色的熔岩,他瞬間抱住了吉里吉里,穿過了這段缺口。
“咦呼,咦呼,咦呼——”
漫長的監牢,漫長的呼吸聲。
吉里吉里的身體,完全被自己的汗水打溼。
“這些大人.......”
“我不知道。”大川志說。
“那你救救他們罷!”
吉里吉里搖晃著大川志的褲腿。
“從前,有一個地方的人類,沉迷於一種花粉的氣息,只有少部分人覺醒,有些受庇護於巨人,有些逃離了即將滅亡的星球。”
大川志的眼睛中,像是有火焰在跳動,倒映出失馬坐在懸崖邊,孤單的背影“巨人自始至終沒有干涉任何人的決定,因為一旦干涉,他祂就無法分清自己究竟是人類,還是救世神。”
“要想神投下憐憫,至少人類要會自救。”
大川志說的話太高深,吉里吉里沒有辦法聽懂。
但是他看明白了大川志的動作,他們開始沿著黴味的通道深入,或者曲折向上,尋找著目標。
被抱在懷裡的吉里吉里最終說“他們是被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