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舟擺手示意無妨,說:“你已經演得很好了,加油。”
寧亞晴十分感動,蕭毅幾乎能感覺道盧舟的心底一定是老淚橫流並OS道要不是四十五萬一集,誰要陪你玩。
半小時後:
盧舟以食指撩起寧亞晴的頭髮,寧亞晴的頭髮粘在臉上,盧舟連著撩了三次都沒有撩開,場記和後勤快要笑瘋了,最後盧舟好不容易撩開了,蕭毅又好奇地小聲問:“不用NG嗎?”
場記擺擺手,低聲說:“交給剪輯處理。”
盧舟拈起寧亞晴的下巴,低聲說:“愛妻。”
那一刻,蕭毅登時又被震撼了。
盧舟的眼神確實演出了那種深情,愧疚的感覺,雖然他只說了兩個字,他的動作和表情,卻幾乎可以傳達出他內心的話語。
“朕對不起你,對不起所有人。”
“此刻,朕只想和你安安靜靜地呆在一起,只願與你一起……”
所有人都十分緊張,唯恐寧亞晴笑場或者忘詞,寧亞晴看著盧舟,喃喃道:“可汗,臣妾一直都在,無論您在哪裡……”
“卡。”導演說,“下一場戲。”
所有人都如得大赦,寧亞晴揉著腳,身體以一個傾斜的姿勢被抱了很久,盧舟扶著她,讓她坐好,寧亞晴不安地要說點什麼,盧舟卻轉身走了。
場上重新擺放道具,旁邊的男配等了足足一下午,終於能上場了,侍衛就位。盧舟擦擦眼睛,坐在椅子上批閱奏摺,男配上前去,說是男配,但這名藝人也很出名,是最近正當紅的新晉小生,長得很帥,少數民族出身,名叫烏恆古。
烏恆古站在盧舟面前,保持鞠躬的姿勢,盧舟翻翻奏摺。
中場開出。
“朕說過多少次了!”盧舟把奏摺劈頭蓋臉砸在烏恆古臉上,厲聲道,“誰讓你去動卡日察家的人?!”
烏恆古一震,低著頭,有點懼怕,眼睛左瞥右瞥,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樣。
這兩人都演得很好,統籌低聲說:“烏恆古能接住盧舟的戲。”
蕭毅問:“烏恆古也是科班生嗎?”
統籌點了點頭,蕭毅站著看二人演戲,從前在他的概念裡,當演員是什麼人都可以演的,但他漸漸發現隔行如隔山,演戲其實很難,別的不說,讓他站在烏恆古的位置上,他就不可能放得開。
盧舟簡短几句話,便重責了烏恆古飾演的弟弟,導演對兩人的表現都非常滿意,一次就過了。
五點五十,大家全部忙著收拾東西,發便當,盧舟的晚飯也到了,顯然下午有點累了,只吃了兩三口便靠在車裡座位上休息,蕭毅給他潤喉糖,另一個助理給盧舟按摩,盧舟表情不太舒服,說:“蕭毅你來。”
蕭毅給盧舟按肩膀,知道他有點累,便沒和他說話,片刻後車下有人在叫,動身往下個棚,蕭毅便去開車。
天色漸黑,佈景、燈光等工作人員已經提前到位,把一段宮牆下全部遮了起來,豎燈,打光,盧舟在車上換好衣服下來,照明燈晃得人頭昏,坐在一旁補妝。
盧舟先是換上一身黑衣夜行服,抱著手臂,和動作導演對劇本,接著又在夜行服外面套上王服。配角出來敲更,沿著長廊走過去。
攝影助理趴在地上,推著攝像頭匍匐爬行。
蕭毅:“……”
蕭毅一直覺得這種跟著人走的鏡頭是有地面軌道的,沒想到居然是要靠人趴在地上推……於是他再次受到了驚嚇。
工作人員舉著反光板緩緩移動。
盧舟揹著雙手,走在前面,兩名男配跟在他的身後。
“這件事,交給你們倆去辦……”
蕭毅已經有點困了,抱著盧舟的衣服,靠在車旁邊等著。接著是另一場,女配和宮女走過去,遇見述律平的戲。
這場戲拍了足足一個半小時。
再接下來,則是信使的騎馬戲。
蕭毅迷迷糊糊睡著,感覺自己的頭靠在不知道誰的肩膀上,睜開眼時看見盧舟就坐在身邊,自己靠在他的肩上。
“拍完了嗎?”蕭毅說。
“早呢。”盧舟說,“全是過場,難拍的戲還沒上,困了上車去睡。”
蕭毅當然不可能上車去睡,片刻後,怒吼聲令他一個激靈。
“迭剌——!”
聽到這麼外放的聲音,就知道是盧舟上場了,蕭毅馬上站起來看。
“迭剌!”盧舟追上另一個演迭剌的男配,漸漸停下腳步。
“卡!”導演道,“迭剌跑出鏡頭了,重來。”
盧舟:“……”
所有人重來。
“迭剌——!”
“迭剌!”盧舟又追了上去,停下腳步。
導演:“卡!盧舟跑太近了!”
盧舟真是敗給他們了,第三次追上去,迭剌始終背對盧舟,盧舟沉痛道:“現在連你也要離開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