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衛是類似於死士的存在,平常只在暗地裡活動,很多大臣只知道商君凜手裡有這麼一道勢力,至於隱龍衛是何模樣、如何做事,全然不清楚。
沈鬱:“那灰衣人身上估計是查不到什麼了,既然對方動手,肯定想到了失敗的後路。”
商君凜:“朕知道。”
那灰衣人著實讓審問的人頭疼,死士嘴裡問不出東西這一點幾乎成了他們的共識,偏偏他們抓到的這個傷了陛下的人,陛下不鬆口,他們只能一直審。
在人被折騰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時,陛下終於傳了命令過來:不必問出什麼,繼續審。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收到旨意的人面面相覷。
“陛下在為貴君出氣呢,別讓他好過就行。”有人反應過來。
“陛下真的很看重貴君啊。”另一個人感嘆。
“別說了,幹活吧,我們也好好出出這兩天受的氣。”
暗牢另一邊,聽著不遠處傳來的低啞慘叫,越王往牆角處縮了縮。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在距離他不遠處審問犯人,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神仙也受不了始終縈繞在耳邊的慘叫聲。
除了慘叫,還有各種聽著就毛骨悚然的刑罰聲:滾燙烙鐵與面板相接的“滋滋”聲、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皮鞭落下的風聲和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幾天下來,越王心力交瘁,夢中都充斥著類似的聲音。
他待不下去了!他必須出去!
越王已經顧不上先帝囑託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動用那些勢力的話了,他只求能從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出去,遠離那些折磨人的聲音!
“陛下,有動靜了。”隱龍衛之首恭敬跪在地上,道。
“先別打草驚蛇,朕要一次性釣出越王背後的那條大魚。”商君凜單手撐頭坐在皇位上,語氣平淡。
“是。”
越王用特殊方法聯絡上了人,心裡總算鬆了口氣,再聽隔壁的慘叫聲,也沒之前那般難熬了。
隔壁的慘叫還在繼續,偶爾能聽到幾句低語,無非是關於陛下如何如何寵愛沈貴君的,越王坐在牆邊,不自覺回想起那個一襲藍衣的淡雅青年。
沈鬱。
到底是哪出了錯,致使沈鬱一夜之間對自己態度大變,越王至今沒想明白。
沈鬱從商君凜嘴裡聽到了越王的動靜,不解:“他怎麼突然失去理智了?”
以越王的謹慎,沒道理連幾天牢獄之災都忍不了啊。
“朕讓他們把審問灰衣人的地點放到了越王附近。”商君凜語氣平靜地敘述。
“噗,”沈鬱沒忍住笑出聲,“陛下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
沈鬱已經能想到越王這段時間過的有多煎熬了,越王是個不能忍受吵鬧的人,有那樣的聲音天天縈繞在耳邊,能忍到現在才有動作,已經是極限了。
“是貴君教得好。”
沈鬱:“???”
“我教陛下什麼了?”
商君凜提示:“貴君上次讓朕給越王的紅顏們送信……”
沈鬱噎了下,不過想到越王這段時間過的倒黴日子,他決定不跟商君凜一般計較。
提起暗牢,沈鬱想到關在暗牢的另一個人:“陛下,何家的事有眉目了嗎?”
“有,”商君凜眉頭微蹙,“他們暗中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卻沒做什麼,以防打草驚蛇,商君凜只讓人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暫時沒有其他動作。
何家,何家背後的神秘勢力,越王,沈鬱將三者聯絡在一起,忍不住有了個新想法,或許何小公子只是一個幌子呢?若越王得到神秘力量的幫助並非因為救出了何小公子……
不對,那樣越王沒必要大費周章從暗牢換出何小公子,越王這個人,無利不起早,若不是有足夠的利益,不可能冒這麼大險救一個深陷暗牢的人。
“陛下這段時間也留意一下何小公子那邊的動靜。”沈鬱提醒。
“朕會留意的。”商君凜說完,放下手裡的奏摺,靠近站在另一邊的沈鬱。
“貴君可還記得我們的賭注?春闈馬上要開始了。”商君凜抱起沈鬱走到軟榻邊,動作輕柔將人放下,緊跟著俯身過去——
沈鬱扭身從商君凜桎梏下逃出來:“勝負未定,陛下這般著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