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豐陽這邊,凱南正急忙往寺院正堂那邊趕去,
不知道那個雜貨間禁地那裡怎麼樣了,……所謂禁地,凱南當然是知道的,但,不應該啊,凱南想著,之前明明派人去跟蹤監視了,為什麼沒有及時回來彙報?
莫不是這個外來者有什麼神奇狡詐的手段,瞞過了凱南派去監視的人。
實際上,王豐陽當時也不自知,身後監視的人很懂行,在跟隨王豐陽的時候,有意遮蔽自己的氣息,這讓王豐陽一路都未曾覺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直到王豐陽即將接近那地室的時候,還未從窄門那裡進去時,伊芙琳主動替王豐陽出手了。
伊芙琳遮蔽了那人的精神感知,並在王豐陽即將走進窄門的時候,在尾隨那人的眼前製造了一片幻象,讓他誤以為王豐陽轉身離開了正堂。
直到現在,半刻鐘之久,當初尾隨王豐陽的那個小僧侶,此刻還在正堂後院那裡著急得打轉。
因為幻境自動結束後,他明明可以感知到王豐陽微弱氣息所在,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只是知道在自己附近,但正堂無人涉足,比起正堂內的禁地,自己現在所在的寺廟後院這裡的感知氣息更近……
但終究是找不到人。
凱南知道的,他知道地室裡面有什麼,苦說長老對所有的內門弟子都說過,唯獨沒有對戒(苟弗)提起過。
苦說師尊知道戒的脾性,他雖然學習天賦不錯,積極進取的性子也無比強烈,但他終究不適合接觸這類秘密。
影匣是足以危害一方的禍端,若是讓戒知道一二,想必用不了多久,戒就會了解透徹……
在戒的眼中看來,世間的存在無非兩種,一種能為己所用,另一種——
當作為前程的墊腳石,踢碎或是踏滅。
這麼多年下來,苦說很瞭解,他曾不止一時一日地勸導戒放開心中所謂的執念,任何事情都不要那麼過激。
但戒的極端往往連苦說長老都為之無奈。
影匣必是戒的禁忌。
至於影匣內的東西,其實苦說長老也沒有跟座下那三名弟子詳細說明,
要究其原因,前幾代的均衡長老,對影匣的事情都知之甚少,輪到苦說這一輩,他只是知道,影匣不能讓人靠近,影匣上的封印更不可觸控。
妄不敢想,現在的,此時此刻,一個外來者,打破了均衡寺院幾百年的平衡。
“力量,終究歸我所有!”
此刻一聲吶喊,黑色煙氣爆,本就昏暗的地室內,那肉眼可見的黑色菸絲氣在以極其誇張的度瞬間蔓延至地室內的所有空間!
王豐陽,已經完全吸收了暗影的力量。
所謂暗影?
那不過是愚者的手筆,蠱惑人心的本性在原生暗影中被消磨殆盡,現在持有暗影之力的,僅是王豐陽,
只有王豐陽一人!
“均衡之道,怕是已經沒有什麼好取的了。”
王豐陽在感受暗影之力充盈全身時的有感而,低頭望向自己抬起的雙手,呵,莫不是自己的雙手?
這是什麼?
這只是有著大致形狀的一雙手,甚至都不確定這是一雙……手?
‘我能看清暗影之中的東西,這是我的身體、是我的四肢,但他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於此。’
王豐陽彷彿悟到了什麼。
暗影充盈地室的整個空間,就連王豐陽本身也被擬態成了一尊純黑影子的存在。
用自己的左手去抓自己右手手腕……果不其然,右手手腕處有被觸碰的感覺,但在被觸碰時,宛如虛無的煙氣,
一觸即散。
“賊子!給我滾出來!”
正當王豐陽還在感受新得來的力量時,忽而一道尖銳的怒斥像鑽頭一樣衝進王豐陽的耳膜。
是凱南過來了,但凱南沒有直接進地室裡來,聲音在狹窄的暗道口外。
看來,凱南只是趕到了雜貨間,看著這內部一片黑壓壓的暗影,凱南不敢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