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腰上的匕因為沒有了實體的固制,悄然一聲掉落在水泥地面上,
清脆的硬鐵跌落在地面出敲擊的聲音,讓情緒失控計程車兵更是恐慌。
靠近樓梯口的位置,那名士兵癱倒在地,恐懼到無力起身,
只覺雙腿軟,也不敢正眼看向上方那團縈繞而來的黑霧。
相對整個地牢空間的大小,樓梯口處的空間相對狹小不少,那名士兵,帶著滿腔的絕望,努力地伸手扒拉著石階,妄圖逃離這裡。
典獄長的視線之中,已然看不清那名癱倒計程車兵,能知道的,只是在地上亂蹬著雙腿、在哀求著掙扎。
從這裡出去的路只有那一條向上的石階,典獄長身後雖然還有大把的空間,但終歸只能用於躲藏。
霧化的王豐陽還存留著少許的理智,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也知道,並清楚地記得,
卻任憑慾望的驅使,纏繞這條鮮活的生命。
黑霧侵擾著士兵,不出片刻,大量的黑霧從士兵的嘴巴、耳朵還有鼻孔,迅猛地竄進體內。
外層包裹的黑霧相對淡了許多,但這名士兵也為此失去活力。
待典獄長看清那名士兵的模樣,早已不是當初的狀態,士兵的雙眼撐大到無比誇張的程度,幾乎成了圓形。
口型張大,雙目和口耳向外泛著刺眼的青光,王豐陽在汲取著這名士兵的靈魂,
這種感覺,帶給士兵死亡的痛苦,換來王豐陽全身心的愉悅。
汲取他人的靈魂,這才是自己成長和進化、以及生存的方式。
離開暗影島的時日頗具長久,自己的那顆心臟好像也不再是自己的束縛,
佛耶戈也無法想到,王豐陽有朝一日,會放棄得迴心髒、變回人類肉身的渴望。
暗影島上的亡靈,在離開暗影島後,沒有生命之泉的供給,不用多久就會自然地消散於世間,這是理所應當的死亡。
但王豐陽本身被給予的,是來自破敗之咒本源的腐化,這種最原始的能量火種,有無限改變的可能。
連佛耶戈也隱隱知道,唯獨自己與其他的亡靈不同,可以汲取生靈的靈魂讓噬魂夜更為擴散。
王豐陽體內被分流的破敗之咒,從第一次汲取靈魂開始,終於,
也意外凝練出了一個新的火種。
慾望使人破敗,破敗之人渴求完美,這顆新生的火種,在王豐陽的體內,將代替他空缺的心臟。
無法言說的美妙,以他人的死亡為代價,
士兵悄然間斷了呼吸,連雙目都來不及閉合,整副肉體早已失去了溫度,連同呼喊求救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縷縷黑霧帶著鮮豔的青綠色從屍體的鼻子、耳朵、嘴巴中流出,
流出的黑霧在空中凝為一體後,王豐陽再次幻化回人形。
整個過程才不過兩分多鐘,在一旁看著的典獄長,詫愕的神情表現得毫無遮攔。
直到王豐陽轉身看回典獄長,這個請自己來喝茶的長官,不再是之前那副盛氣凌人的姿態,
二郎腿也放平下來,卻沒有足夠的勇氣站起身子。
“你想活命嗎?”
王豐陽平緩地開口問話,順便彎下身子,慢悠悠地撿起身前掉落在地上的匕。
典獄長得見王豐陽丟擲的橄欖枝,自然是立刻接住
“想!”
這回,主導權在自己手上,能量汲取過後,雖還有不弱的慾望,但還是能勉強壓制住的,
與這名典獄長兼治安官的貴人,王豐陽會‘好好地’談。
“你……嘶——,你是本地人吧?”
王豐陽剛認真思考,才開口說出兩個字,身體裡活躍的破敗之咒在他腦海裡充斥著迴響。
‘折磨他!告訴他可以走,然後再卸了他的腿!告訴他可以提要求,但前提是,我們會拔了他的舌頭!哈哈哈哈!快,讓我們看看他絕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