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與格雷福斯這倆人,可真算是一對難兄難弟了,在各個地方都闖出了不小的名聲。
雖說都是臭名昭著的那種。
格雷福斯還算好點的,少有地方犯事兒,頂多就是有比較多的私人恩怨,去到哪裡都能遇到幾個不客氣的熟人。
比起崔斯特,格雷福斯至少還能留在一個地方安穩地生活上半個月,不像崔斯特,走到哪個地方都要格外小心地低調行事。
幾乎每個城鎮的街道上都會張貼有崔斯特的懸賞令,他的人頭很值錢,數額大到他哪怕躲到無法之地的比爾吉沃特,都會有人揭著懸賞單來找他麻煩。
“看方向,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還是不得不問一句,夥計,你是從比爾吉沃特那邊跑過來的吧?”
“就他*的多嘴,真為老子著想,就趕緊把老子的錢還了!”
平原上,瘦馬一匹,通緝犯兩個,格雷福斯不耐煩地吼著,同時將手上的槍又逼近了崔斯特額頭幾分。
今天的相遇很不合時宜,天色近黃昏,太陽都快落山了,不出所料的話,他倆又要在荒野上度過一晚。
除非他們能暫時放下彼此間的過節。
“我說,你幾天沒吃東西了?我跑了兩天,肚子早就餓得不行,褲腰帶都勒不緊了,我可不想吃你的子彈來填飽肚子。”
崔斯特似乎毫不忌憚額頭上抵著的槍口,聽格雷福斯搖槍的聲音,他能猜出,槍裡大機率沒有子彈。
不然的話,早就咔嚓上膛了。
格雷福斯滿臉的不高興,疲倦的神情硬是拉動了幾下嘴角,吐了一口痰嫌棄地罵道
“呸,特麼的,真是*了狗了,哪怕你現在的身上帶有半塊麵包,老子都會把你當爺爺供著。”
“呵呵,還是抓緊找個落腳點吧。”
崔斯特無力地笑了笑,調侃之餘,歪著頭看了眼格雷福斯身下的瘦馬。
格雷福斯收起他那半根大腿粗的霰彈槍,一把拉過韁繩調轉馬頭
“少打餿主意,這匹馬的背上沒有你的位置,慢慢爬吧。”
“前面不遠處的掘沃堡下面,那裡有個小鎮,確定不要我帶路嗎?”
崔斯特找了個很實在的藉口,這個煙槍老男人對這片地方不熟,自己的老道或許可以換來上馬的……
“可以,行,當然要你帶路了,你在前面爬吧,老子在後頭跟著,說句實在話,你最好還是爬快點。”
格雷斯福打斷了他的念頭,這樣看來,真是一點好處都不給啊。
崔斯特唯獨拗不過這個傢伙,完全看不到自己丟出的甜頭,有好處就攬起來,一點條件都沒得講。
崔斯特擦身而過,朝東偏南下的方向走在前頭,活像個沒斷氣的老頭
“嘿,我說,我也沒欠你什麼吧,你的那些錢,可都是你自願輸給我的。”
“少放屁,爬快點!”
“……”
他們正往最近的那個小鎮趕,度很慢,大概著得走到隔天的太陽昇起。
等他們走到時,又不知會整出什麼樣的騷亂。
遠在比爾吉沃特的中心港口城市,之前畫押的那名女魚叉手沒來得及搜查格雷福斯後續試煉的情況,只是聽聞監督他試煉的那倆名老巫婆都死了。
沒抽出什麼時間去現場檢視,下一班航船就逼著她出海去到了遠方。
碼頭的岸板上,一個精瘦的小子在注視著船上那名女魚叉手的再一次出海,啊,又是一次難熬的夜晚。
“看什麼呢,派克,你女神又要去大顯身手啦,不想個辦法追上去?”
身旁的夥計剛從工房裡拿完工錢走出來,碰巧遇到這個精瘦的小夥在痴痴望著那艘遠去的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