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家在昌平坊很好找,門當那石鼓和門前石獅,都在彰顯著拓家乃武將家世。
宋子明讓刀疤臉上前遞交名刺,不多時,拓府中門大開,一個白老者率眾出迎,宋子明聽那老者高呼著喊。
“哪位是我翰兒好友——宋子明、宋賢侄?”
這位,竟然是拓翰家老爺子?
宋子明驚的趕緊跳下馬鞍,整理衣袖一躬到地,嘴裡說。
“後輩小子宋然,冒昧來訪,萬萬不敢勞老太公親迎……”
只是,他話剛說道這裡,就被老頭子一把給抓住了胳膊,也不知道這老頭哪來的力氣,竟然把宋子明給硬扶了起來,哈哈暢笑著說。
“子明賢侄,子明賢侄,你可知老頭子我,可等你多日了嗎?”
拓家在這昌平坊也算是小有名氣,如今中門大開,老太公出面親迎個毛頭小子,自然招惹了街面上鄰人的注意,有那些相熟的便開口笑問。
“老太公,這來的是哪裡的親戚呀?”
拓老太公聲音洪亮,大笑著對周圍鄰人們炫耀著喊。
“各位高鄰,這位乃是我家翰兒的至交好友,天水城戰備統籌使宋子明、宋無敵、宋賢侄,今兒個是他過來認門兒的,哈哈哈哈……”
老頭子抓著宋子明往府內走,外面的驚呼聲如潮傳來,宋子明卻是心裡苦笑,還真是沒有想到,拓翰的老爹,竟然是如此一個性格張揚的老頭子。
進了正堂,大家分賓主落座,老頭笑眯眯的,給宋子明介紹在座人等,還真像是對多年未見的親戚般親熱。
老頭子此前已經宣告,宋子明乃是拓翰的至交好友,並以世交子侄相待。
宋子明也只能,跟一幫中年大叔們稱兄道弟,對拓老頭以伯父稱之。
拓家人都親熱,遠遠出了他的預計,期間,那幫人個個就跟探子一般,不停詢問天水城大戰之事。
宋子明每講到危急處,拓家人必會驚撥出聲,當化險為夷後,則必歡聲四起。
宋子明頭暈腦脹,感覺自己成了個說書先生,明明講的是膩味到乏味的故事,可週圍一大群聽客,卻猶自雙眼冒光,還要大聲喊——再講一次,再講一次……
這種煎熬,直到僕役進來才算結束,一群人又簇擁著他入席,推杯換盞,歡聲笑語裡,宋子明突然就悟了,放開手腳跟賢兄們暢飲,心裡打定主意要喝翻幾個,免得等下又要問東問西……
好傢伙,這一通酒直喝到天色漸暗,戰敗了拓家的兄弟輩,上來個健壯青年,雙手持盞恭敬的說。
“宋叔,侄兒拓戎敬您……”
宋子明看看眼前,這個比自己都要年長的賢侄,再看看拓戎身後,那一群狼崽子一樣的小子。
“飲勝!”
他端起酒盞一飲而盡,也不等後面那幫小子再敬,便躬身對上端坐拓老頭說。
“伯父大人,今日酒宴暢快,然本該多陪您敘話,但此時已晚,明早小侄還要主導帝都獻俘儀式……”
拓家人自是再三挽留,宋子明反覆請去,拓老頭無奈,還想起身相送,卻被宋子明給堅拒了。
最後,由那個拓戎陪著,走出來跟的刀疤臉匯合,就聽他低聲問。
“大人,事情都辦妥了?”
宋子明……
恨不得使勁抽自己,這都出來一天時間了,咋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哦!戎賢侄,咱府內可有信鷹去天水城那邊嗎?”
宋子明問的頗為尷尬,拓戎眨巴著眼睛,笑著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