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不如死

在黑暗的深淵裡不知道,墜落了多久,就在張繼感覺自己可能會一直處於這種黑暗深淵墜落狀態時,突然在深淵盡頭,出現一道刺眼的白光,長期處於黑暗環境的張繼,下意識地去用手擋那道光。

沒有想到卻摸到了一張紙!

拿掉臉上的紙,睜眼一看,自己躺在一個寺廟大殿,面前還坐著,一老一小兩個非常瘦弱的和尚,正在唸著經。

這是哪座寺廟,印象中自己參拜過的寺廟,裡面的和尚都是白胖白胖的,大殿也是非常破舊,裡面的佛像,佛身上的金漆剝落嚴重,一塊一塊的非常難看。

現在還有這樣的寺廟嗎?

張繼心裡想著,自己參拜過那麼多寺廟,哪一個大殿不是雄偉壯觀,哪一個裡面佛像不是金碧輝煌?

這裡這麼舊,而且還有股難聞的味道。

再看自己的穿著,讓張繼更是大吃一驚,在記憶中自己好像是穿著古裝,但是張繼那時暈暈乎乎,好像是在做夢,現在張繼的各種感官功能恢復後,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自己確實在寺廟裡躺著。

所以就想坐起來,但是身體卻很虛弱。

張繼的這個舉動被小和尚認為是死人詐屍,大叫過後直接撲到了老和尚的懷裡,老和尚被小和尚撲醒,睜眼看見張繼正努力地想坐起來,非常高興,推開小和尚,爬到張繼旁邊,攙扶著張繼坐了起來。

“阿彌陀佛,施主,您總算醒了!”

老和尚,攙扶起張繼後,對著大殿裡,那唯一一尊掉漆嚴重的佛像,認真地參拜了起來。

張繼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老和尚,趴在那裡一直參拜,只好看向旁邊的小和尚,只見小和尚眼神中充滿恐懼和震驚,也正看著他,於是張繼就招招手,讓小和尚過來。

小和尚猶豫了好久,才慢慢挪到了張繼旁邊,但是看他的姿勢好像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張繼柔聲地問:“小師傅,這是哪裡?”

“妙利普明塔院,附近的施主也稱這為寒山寺。”

“哪裡的寒山寺?”

小和尚聽到了張繼的說話,也不太恐懼了,歪頭看了看張繼,想這位施主,是不是病傻了?

“姑蘇城外的寒山寺。”

“是蘇州的姑蘇嗎?”

小和尚對於張繼的這個問題沒有一點反應。

蘇州在古代就是叫姑蘇,這全國小學生都知道的事,還用問嗎?張繼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但是蘇州寒山寺,之前自己去過上百次,裡面每一個地方基本上都走遍了,哪有這麼破舊的地方?

再看眼前的這個迷茫的小和尚,還有在那不停磕頭的老和尚,都面黃肌瘦,明顯是營養不良,還有身上穿的僧衣,破破爛爛的,很多地方都是補丁,而且補丁針腳歪歪扭扭,這種衣服只有在電視中關於解放前的影片裡看到過。

在現實中張繼根本就沒有見有人穿過這樣的衣服。

蘇州的寒山寺絕對沒有這樣的寺廟大殿和這樣的和尚!

這小和尚明顯是在忽悠人,想到這裡張繼非常生氣!

“你說謊!這不是蘇州的寒山寺!”

由於生氣,張繼的語氣非常嚴厲。

小和尚被嚇得又撲向老和尚,老和尚可能是也聽到了,張繼和小和尚的對話,張手抱住了小和尚,臉色鐵青,聲音冷淡地說:“出家人不打誑言,張施主,小徒說這裡是姑蘇的寒山寺,沒有說這裡是蘇州的寒山寺,老僧雖然老邁,但耳朵還不聾,剛才聽得真真切切。”

見老和尚說的認真,聽其語氣中還有幾分生氣的意味,小和尚的表現也不像裝出來的,再想想,他們也沒有必要忽悠自己呀。

這問題出在哪裡了?

本來就比較信佛的張繼,把雙手合十對老和尚說:“我剛才言語不慎,如有冒犯還請兩位高僧見諒。”

老和尚聽張繼這樣說,也雙手合十回了一禮。

“施主大病剛醒,身體虛弱,思維渙散,需要多休息。”

說完讓小和尚,去把旁邊火爐上燉的藥,倒出來給張繼喝,當小和尚費了半天功夫,把藥汁倒到一個土黃色的陶碗裡,放在佛像前的桌子上,冷的差不多,端給張繼時,張繼被那沖鼻的味道,差點沒有燻暈過去,再看碗裡的藥汁黝黑,上面還漂浮著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

這東西張繼絕對是不敢喝的,聞一下差點就要人過去了。

但是此時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亂響,小和尚雙手伸著,把藥碗送到了張繼面前,張繼不接,小和尚就那樣一直端著。

老和尚見狀說:“圓悟,張施主大病初醒,手腳無力,你伺候張施主喝藥。”

張繼聽後,嚇趕緊把藥碗接過來,真害怕他們給自己灌藥,張繼想著是接過碗來再見機行事,沒有想到,張繼的反應,成功地吸引了,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注意力,他倆一起盯著張繼,張繼被他倆看的頭皮麻。

看來不喝這個藥是不行的了!

張繼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把碗輕輕送到嘴邊,還沒有喝,就聽到了,老和尚“嗯嗯”地讚賞聲。

現在的張繼真是騎虎難下,死就死了,張繼心一狠,再加上肚子比較餓,狠狠地就灌了一大口。

天吶!這是什麼呀,一口藥進到口腔,苦味,腥味,臭味,澀味…………

滿嘴的味覺細胞,像是一下子,經歷非人的酷刑一樣,本來張繼還想抿緊嘴唇,抵抗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投降了,頭一偏,滿嘴的藥汁就噴射而出……

接下來就是噁心反胃,劇烈的咳嗽,肚子裡本來就沒有食物,只能吐黃水,還有黏糊糊的痰液,張繼被吐得,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了,一時間,整個大殿,裡面的氣味簡直就像是人間地獄。

老和尚和小和尚,看到張繼的藥物反應如此強烈,也是傻了,愣愣的沒有任何動作,也不知道,開啟門透透氣。

正在這時,大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陣冷風吹進,讓張繼感到了一絲舒服,淚眼朦朧中,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帶著兩位穿著古裝的公差,還有一個帶著四角小帽頭鬍子花白的老者,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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