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進入姑蘇城

以前這個問題,張繼也問過一些高僧,那些高僧都會滔滔不絕地給張繼講述:

什麼修行覺悟不覺悟,不覺悟的那部分人就會困於輪迴之中,無法擺脫輪迴之苦,也就是這部分人困於六道之中,生生世世,反反覆覆,不斷的輪迴,直到覺悟的那一刻,方可解脫。

而經過修行開悟,證得涅盤境界的人,這部分人將擺脫輪迴之苦,脫離三界擺脫六道,他們去的就是以上說的有別於眾生的去處,這也是佛教之 中,所謂修行的終極目標,也是所有修行之人的目標。

這些張繼都是很清楚的,自己遇到這樣的問題,自己就蒙了。

現在問出這個問題,就是要看看唐朝的和尚,能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和尚,聽到張繼非常嚴肅地問出的問題,抬頭睜眼看了張繼好一會說:“施主久病初愈,神思恍惚,多做休息,老僧就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

小和尚看老和尚走後,也想走,但是手中端著陶碗,趕緊上前把碗往張繼手裡送,張繼伸手接過,說了句“謝謝!”

小和尚沒有反應,只是盯著張繼的手裡的碗,小聲地說:“施主,師傅的飯碗已經破碎,您用完米粥把碗歸還小僧,不然我也就沒有碗吃飯了。”

張繼聽了小和尚的話,看了看地上的陶碗碎片,非常不好意思,看著手裡小陶碗的米粥也不好意思再喝了,趕緊從桌子上,剛才被自己抖落出來的碎銀中,拿出一塊銀子,連小陶碗一起遞給小和尚,說:“不好意思呀,小師傅,剛才不小心沒有拿住碗,現在我也不餓了,這塊銀子,你收下,幫你師傅再買一個碗。”

李憨憨在旁邊,看見小和尚,要伸手接銀子和碗,就伸手攔了一下,把銀子拿了過去,塞到小和尚手裡,米粥又給我攔了回來說:“華阿公說了,讓您多喝米粥才能康復,這碗也喝了。”

回頭又對小和尚說:“那塊銀子夠買一個碗和一些米的了。”

張繼也是餓了,聽李憨憨這麼一說,也不矯情,把碗往嘴邊一送,三口兩口就把碗裡的米粥喝完了,然後雙手把碗端好,送到了小和尚手裡。

李憨憨的意思是讓小和尚再盛點米粥過來,被張繼阻止了,告訴李憨憨自己想早點回客棧,同時也和小和尚說,讓其轉告其師傅,就不和老和尚辭行,感謝他們對自己的照顧,等有機會一定會登門拜謝。

讓李憨憨幫忙收拾桌子上的包裹,在小和尚要轉身出去的時候,張繼叫住了小和尚,把桌子上那張寫著《楓橋夜泊》的紙,遞給了小和尚,讓他轉交給他師傅。

只有張繼知道,寒山寺在後世能夠成為有名的景區,這《楓橋夜泊》功不可沒!

看見小和尚,隨手接過那張紙,張繼很想提醒他,一定要重視呀,如果這詩沒了,那就像剛才張繼自己摔的那個碗一樣,以後很多人的飯碗都會沒有了的,而且還沒有地方買去。

張繼想說話卻又沒有說,自己的事還沒有搞清楚呢,大唐還等著自己去救呢,小事就先放在一邊吧。

桌子上的包裹很快就被,李憨憨收拾好了,張繼就催促,李憨憨趕緊走,穿過荒涼的寒山寺大院,走出破舊的寺院大門,外面天空是愁雲滿天,還是寒風嗖嗖,張繼不由的縮了縮身子,跟著李憨憨,快步來到寺院門前的那個小碼頭,在李憨憨的幫助下,上了搖櫓船。

船老大李憨憨,看張繼坐好,沒有多言,調整好船身,就用力的划起了船。

小船駛出支流,進入了護城河,視野一下子開闊了很多。

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在護城河的西面是一片農田,由於是深秋,莊稼已經收割,沒有人類的活動,一片荒涼。

後世這一片都是高架橋,各種高低不同的樓房,不論何時,都是車流不息,人頭攢動。

一千多年的時空差,同一地點,兩幅不同景象,在張繼腦海中,就像蒙太奇電影效果一樣,不停在疊加,穿插,回放……

護城河的東邊,就是,姑蘇城的城牆,和後世相比也是低矮了很多,城牆的青磚,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經歷了多少風吹雨打,已經變成了暗黑色,在城牆的磚縫裡,還長著雜草,灌木,秋天它們已經枯黃,但是還固執地依戀著城牆不捨離去,風一吹,就像後世某國前總統的頭一樣。

城牆上面,牆垛間,偶爾可以看見,在城牆上巡邏的兵士,也都是彎著腰勾著頭。

船繼續行駛,來到楓橋下面,此時的楓橋,還只是一座石橋,和後世的單行車道寬差不多,是一座拱橋,搖櫓船堪堪可以從下面經過,楓橋旁邊也有碼頭,但是楓橋對應的並不是城門,最近的城門距離楓橋還有一段距離,叫閶門。

船老大李憨憨,並沒有在閶門碼頭停船,而是又向南划行了一段,在一個沒有名字的水門,把船划進了姑蘇城,這個在城牆上開的一個水門,比閶門門前還熱鬧,很多船隻在這個水門裡進進出出。

有像李憨憨這樣的搖櫓船,還有各種貨船,甚至張繼還看見繡船,那艘船裝飾的非常華麗,在船上還有穿著一樣衣服的家丁站崗,船艙裡,也是酒肉飄香,裡面不時傳出女人嬌罵聲,男人行酒令的聲音。

李憨憨在和其他搖櫓船的船老大不停地打著招呼。

在與那艘繡船,擦身而過時,李憨憨看張繼在注意繡船,對著河裡吐了一口唾沫,說:“張相公,那是幽蘭巷春風樓的繡船,仗著自己船大,平時在這條河裡橫行霸道,上個月還撞沉了劉瞎子的搖櫓船,幸好經過的船多,把人給救上來了,沒有出事。”

“官府過來,人家也是財大氣粗,扔給劉瞎子十兩銀子,這事才算結束。”

“這春風樓是什麼所在?”

“青樓而已,幽蘭巷那一帶青樓很多,只不過有繡船的只有他一家。”

看著漸漸遠去的繡船,張繼也是滿臉不屑,水上酒吧而已,不值得關心!

船行經過一段水道,算是徹底進入了姑蘇城內,城內讓張繼非常失望,沒有車水馬龍,沒有高樓亭閣。

船一直行駛,兩邊的河岸上都是一些低矮青磚灰瓦的建築,在不寬的河道里,還停著一些和李憨憨一樣的搖櫓船,偶爾會聽到,岸邊房子的房門被“咯吱”一下開啟,裡面走出一個個人,都是一個造型,抱著膀子,縮著頭,匆匆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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