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你們不是發現了嗎, 他們背上的圖案?那就是你們脖子上的狗鏈子。你們跑跑看?”
當時看見龍景和他助理背上的圖案, 齊禎就覺得不對勁。
龍景這樣的小鮮肉,對形象是十分注重的, 怎麼敢擅自在自己背上紋上那麼大一片刺青?
而且還是那麼醜陋詭異的刺青?
而且他的小助理身上, 竟然也有一模一樣的刺青。
他當時就聯想起了某些詭異的事件。
劇組拍攝其實很講究的,他們在山頂開拍之前,也是上香進貢後才開始的啊, 誰知道還是倒黴遇到了這種事……
武安衛看了死者的刺青之後, 當即就要求所有人脫衣檢查, 發現劇組所有人背上都有刺青, 區別只在於刺青顏色的深淺。
唯一一個沒有刺青的,只有女主角葉紅藥。
武安衛的結論是,這幅刺青圖案是某個強大的幽異給自己的獵物烙下的標記。
被標記的人隨時可能被幽異殺死,而且如果離開幽異超出一定的距離,也會被幽異發現, 認為他是想逃跑,優先殺死。
龍景和他的小助理應該就是這樣死的。
葉紅藥理所當然地成為劇組和武安衛共同關注的焦點, 每個人都想知道,為什麼她能夠倖免。
面對大家急切甚至懷疑的目光,葉紅藥都嚇得哭了。
她抽泣著說,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因為從小身體不好,家裡給她在各個寺廟道觀都點過長明燈,求過平安符,她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有靈。
就算是她身上沒有刺青,她也不會拋下大家自己獨自離開的,一定和大家共進退。
看她哭得可憐,眾人才恢復了理智,沒有繼續遷怒下去。
本以為武安衛能夠將問題解決,誰知道就連武安衛也失蹤了。
而劇組所有人背上的圖案都一天比一天顏色深,從開始晚上做夢聞到水腥氣,發展到白天呼吸都能感覺到水腥氣——武安衛說過,這是情況越來越嚴重的標誌。
齊禎實在是走投無路,留下來是死,離開也是死,沒辦法才請人幫忙,找了一位據說很厲害的盧先生,請他指點。
雖然這位盧先生不肯露面,齊禎有著種種疑慮,但是很顯然,如今的形勢已經不允許他挑挑揀揀了。
武安衛都無聲無息慘死,他們這些人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小白鼠,隨時可能被挑出一個殺掉,這個時侯還能顧慮什麼?
“肯定能做到!誰敢不聽話我能死誰!”
齊禎用力敲著鍵盤,咬牙切齒地保證,盧先生才繼續講解了下去。
“這就是我說的七十二地煞鎮守圖。七十二人,各自鎮守一處,陣法發動,引來地煞之力,與山下被鎮壓的兇物抗衡。”
“我找了資料,此地兇物曾在數百年前橫行一時,殺戮無數,被一位強者鎮壓。而強者也因重傷,在此地休養生息,後來就在此地定居。”
“所謂真義縣,其實就是‘鎮異’的同音轉化結果。”
盧先生侃侃而談。
“所謂上鎮山、下鎮山也是一樣,都是因為鎮壓了幽異兇物而得名。”
“那位強者在此地定居,留下了後裔,繁衍生息,成為如今上鎮山和下鎮山的居民。凡是三代土著的人,體內都有那位強者的血脈。”
齊禎有所領悟:“所以你讓我找十八個當地土著,就是為了利用他們體內的強者血脈?”
“對。你要用針扎破這十八人左手食指指尖,取其指尖血,混合在一起,裝在容器中,投入江水中。然後所有人守著自己的位置,安靜等待。只要能夠熬過去,等被喚醒的大刀再次擊敗鎮壓那兇物,一切就自然平息了。”
“但是,如果有人擅自離開自己的位置,地煞之力出現缺漏,功虧一簣,大刀失敗,在場所有人,都會死。”盧先生警告。
齊禎長長嘆了口氣,平時挺直的背都彎了下去:“盧先生,這山頂和橋頭平時也不是沒有人走動,為什麼別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們劇組卻會這麼倒黴?”
“那你們要想一想,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別人不會做、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說,是不是在鐵索橋上見了血。”
盧先生這麼一說,齊禎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第一天的時候沒有事兒,第二天,在鐵索橋上拍打戲的時候,兩個武替對打,男主武替的劍不知道怎麼變成了開鋒的,劃破了女主武替的脖子!”
當時的情景也是把很多人都嚇了一大跳。
先是男主的武替一劍劃傷了女主的武替脖子,接著女主的武替突然出手,用劇本上根本就沒有的動作,一腳踢中男主的武替,差點把那個男武替踢下鐵索橋。
要知道,橋下可是千米高空,和湍急洶湧的江水。
一旦掉下去,九死一生。
好在那個男武替反應迅速,一把抓住了鐵索,翻身爬了上來,才避免了這個悲劇。
為此,齊禎讓女武替向男武替道歉,女武替當時只是冷笑,拒不道歉。
齊禎非常生氣,警告她說,如果不道歉就離開劇組。
誰知道,當天晚上,就開始有人失蹤了。
而女武替是第二天晚上失蹤的。
“我猜就是這樣。你們在鐵索橋上見了血,血氣驚醒了山下的幽異,才會成為了它的獵物。”
“它先看見誰,誰的烙印就更強力,失蹤或者說被它殺死吞噬的時間就越早。”
齊禎不解:“如果是這樣的話,最先失蹤的那個道具助手為什麼會第一個被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