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獄警低聲道,如果手裡沒了槍,面對這麼多人,他們兩人會變得很弱勢!
莊夫人卻依舊道:“把槍給他們,不過——”
她一個轉折,看著顧正德道:“龔溫如和我有過節,你和龔溫如有一腿,把槍給你,說不定下一刻子彈就打到我的身上了,我不能把槍交給你。”
她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另外三個罪犯身上,“不如把槍給你們其中的一個吧。”
顧正德心中一沉,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有了槍,在這群人中,他就有了絕對的話語權,但這槍要是到了別人手上,他們可就未必還會聽自己的話了。
顧正德看向那三人,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們臉上的意動和渴望是那樣明顯。
原本以他馬首是瞻的三個人,就因為莊夫人這句話,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很大度地說:“槍給誰都是一樣的,反正阿如手上有大師給的指點,能夠幫助我們大家更好地面對當下的困境,只要我們團結齊心,一定能全部活下去。”
這真是一點都不隱晦地提醒大家,龔溫如手裡有“大師”給的“末世機密”,全天下獨一份。他在警告那三人,如果想知道更多機密的內容,就不要和他作對。
莊夫人差點笑出來,被這男人自以為是自鳴得意的蠢相給逗笑的。
她繃著臉說:“那更好,畢竟那‘機密’只有龔溫如一個人知道,我還擔心她不肯說出來,現在你們一方有機密,一方有槍,才能更好地合作不是嗎?”
顧正德一窒。
這女人!真是處處跟自己作對!難怪阿如不喜歡她!
而那三個囚犯互相看了一眼,覺得莊夫人說得對極了。
那什麼機密只有顧正德那邊知道,如果槍也在他手裡,他們豈不是顧正德怎麼說他們就只能怎麼做?
那也太被動了。
三人交換了幾個眼神,其中一人道:“既然獄長夫人都這麼說了,那槍就由我拿著吧,我在入獄前學過射擊的。”
他入獄的原因,就是非法持槍並射傷了妻子和姦夫。
顧正德心中又沉了一分,但大度的話已經說出去,此時沒法再改口,再不甘心也只能這麼認了。
拿到了槍,一群人開始商議怎麼撤離,顧正德看向遠離人群待在角落的莊夫人:“莊夫人,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吧?”
莊夫人淡淡道:“不用了,我看到龔溫如就噁心,擔心自己一會兒控制不住,走著走著推她一把。”
龔溫如臉色一白,忙躲到顧正德身後,抓著他的手臂:“顧大哥。”
莊夫人翻了個白眼,一把年紀的人了,好好的名字不叫,喊這個大哥喊那個大哥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情妹妹呢!
什麼毛病!
顧正德安撫著龔溫如,眼睛眯了眯,他本來打算帶上莊夫人,畢竟這件事過後,誰知道他會不會再被抓回來服刑,手裡握著獄長夫人,就等於多了一張王牌。
然而槍不在他手裡,他的話語威信大大折扣,加上莊夫人說得也不是沒可能,要是她真的傷害阿如……
他最終放棄了帶著莊夫人上路的打算,和其他人商量了一通後,趁著樓下喪屍被武奇正引走,趕緊下樓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看著這些人闖入黑雨中,莊夫人不屑地哼了聲。
獄警問她:“夫人,我們為什麼不跟著一起走?”
“跟著去做人質嗎?還是你覺得,如果路上遇到什麼危險,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推出去當肉盾?”
獄警沉默下來。
莊夫人看著這人這樣心裡頭就冒火,武奇正的手下,被他教得跟他自己一樣又呆又蠢,看似精明,其實腦子開啟裡面全是水!
武奇正義正言辭去引喪屍,他是當英雄了,但想過把她和幾個罪犯放在一起會有什麼後果嗎?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誰人替?
媽的!老孃要跟那腦子裡進水的蠢貨離婚!
莊夫人頭腦裡上演了一通離婚風暴,表面上卻很冷靜,對獄警說:“找點能夠擋雨的東西,我們再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再沒人來,我們就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