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當初在莊雪麟的敘說中,謝樘和他的恩怨,只是上一輩子的恩怨,他們兩人之間並無直接仇恨。
可現在鼕鼕又說,謝樘才是找到莊雪麟的關鍵。
她把這兔子從肩膀上抱下來,兩隻手抓住它毛茸茸的身體:“你說清楚,這個謝樘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手上是有莊雪麟的線索,還是說……”她擰了下眉,“莊雪麟的失蹤和他有直接關係?”
鼕鼕大耳朵抖了抖,眼珠子閃躲。
顧秋哪裡還能不懂,這顯然是後者啊。
“你啊……”顧秋也沒時間指責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基地,就要調查謝樘的事。
結果這時候告訴他,莊雪晉想見她。
“不見……”顧秋一頓,忽然想到,莊家人應該是比較瞭解謝樘的事,於是話頭一轉,“讓他進來吧。”
莊雪晉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一來就對顧秋說:“顧部長,今天早上,有人送來一封信,讓我一定要轉達給你。”
顧秋眉頭一跳,示意給她送謝樘的檔案來的人出去,將門關上後,才看向莊雪晉:“什麼訊息?你最好不要說假話。”
面對顧秋的態度,莊雪晉心中閃過不悅,接著暗暗苦笑,在這位眼裡,他們莊家人是有多差,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他一將給信封放在桌上,信封是淡黃色的,樣式平平無奇,開啟後,裡面是一張紙,上面是列印出來的一行字。
——轉告顧秋,讓她收手,莊雪麟在我手上。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卻讓顧秋的瞳孔一瞬間放大了一圈。
她將紙張翻過來看了看,確定沒有別的字了,她抬頭看著莊雪晉:“誰送來的?”
“不知道。”
“不知道?那這信封是直接送到你面前的,還是送到下面人手裡,再一級級傳到你手上的?”
莊雪晉有些詫異她一下把握到問題的核心,他沒有隱瞞道:“今天早上,突然出現在我辦公桌上的。”
顧秋呵了一聲:“你們莊家不是自稱是什麼百年家族嗎?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信直接送到你桌上?”
如果不是自導自演的,那就是有內鬼。
而這個內鬼不用說就是濁黨的人。
這是被滲透得多嚴重啊!
莊雪晉苦笑了一下:“想必你也知道,我們莊家最近被……針對了,家族中人心渙散,我不清楚這個人是最近被收買的,還是趁亂混進來的,總之這件事我們無法處理,萬一沒及時傳達到位,讓雪麟出點什麼事,這個後果我們承擔不起,所以我馬上過來了。”
顧秋一時默然。
莊家被針對確是實話,甚至顧秋還是別人針對莊家的工具之一。就比如昨天那個突然發難的愣頭青,要說沒有人挑唆、沒有人指使,她可不信。昨天那愣頭青發言後,莊家父子的神情是意外且憤怒的,說明他們完全沒料到這一出。
有人千方百計地想讓莊家和顧秋交惡。
半點讓他們握手言和的機會都不給。
也虧得莊家當機立斷,拆了自家的種植區,把土壤挖出來捐給靈脩部,清楚直接地表明瞭支援顧秋的態度。
顧秋本身不喜歡莊家,所以她並不很在意這些算計,此時莊雪晉苦笑著說出來,就是在向顧秋傳遞一個意思:有人在借你的勢來算計莊家,這件事我們很清楚,我知道你也很清楚,但我們什麼都不爭辯,默默承受了下來。
同時也是用如此誠懇的態度,間接表示,這封信真的不是莊家的手筆,甚至他們莊家也是被敵人盯上的受害者。
顧秋重新看向這封信。
這句話裡的“我”,就是抓了莊雪麟的人,而讓她收手,是指開設靈脩部?還是指她堵老鼠洞的行為?
她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裡非常不平靜,但面上還要保持冷靜。
“這信的內容還有誰看過?”
“目前只有我和祖父、父親。”莊雪晉道,“雪麟堂弟有一段時間沒在人前露臉了,有人猜他是不是出事了,難道這是真的?”
顧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莊雪晉已經知道了答案,他幾乎是有幾分不可思議:“我一直以為,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他接著立即問,“對方是什麼人?雪麟有危險嗎?”
顧秋現在對人的情緒越發敏銳了,莊雪晉的詫異並非作假,他是真的很意外,也是真的在擔心莊雪麟。
這下顧秋有點意外了:“你在擔心他?”
“他是我堂弟,雖然我們關係疏遠,但他畢竟也是莊家人,是我眾多弟弟之一,我擔心他不是很正常嗎?”
莊雪晉倒是坦然,沒有假惺惺地說什麼兄弟情深,他是站在莊家長兄的角度,所有的弟弟妹妹都是他的責任,哪一個出事了,他都會擔心。
顧秋就想起,莊雪麟和她說過,他和莊家的關係從前沒有這麼差的,甚至他差點就融入莊家核心了。
直到莊雪翊搶了他去西武縣的名額,而莊家反而包庇莊雪翊,再之後的事情,就跟她有點關係了。
莊雪晉說:“其實,我們莊家的孩子,出生時體內就注射了定位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