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汐看塵淵沒有立刻拒絕,便知曉還有戲。
於是順著這麼低聲,態度誠懇地懇求了下。
綏汐很少用這樣類似撒嬌的語氣與他說話。
少女的聲線軟的像只貓,一雙杏眼映著暖光,剔透清澈。
塵淵抿著薄唇,盯著綏汐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少女都有些不安,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的時候。
他這才冷哼了一聲。
“……跟上。”
清漱聽後唇角勾起,她垂眸看向一旁的少女,剛想要說什麼。
卻看到綏汐不知什麼時候抱著頭,見塵淵轉身往前走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綏小師妹,你抱著腦袋是做什麼?”
“我以為剛才塵長老要給我一記指風,就提前防禦了下。”
剛才塵淵那臉色,沉得和往日生氣時候差不多。
“……”
看來的確沒少挨毒打。
清漱覺得又好笑又可憐。
她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綏汐的頭,餘光瞥了一眼在前頭走著的塵淵。
“這塵長老看著挺兇,對你倒是不錯。”
“??什麼時候捱打的次數越多決定了對人越好了?”
“……”
清漱看著少女一臉震驚的樣子不似作偽。
她忍不住扶額,突然明白了為何雲苓會這般放心容予這徒弟。
別說是被她師父美色所迷惑的,這內心如鏡面一樣,連個漣漪都掀不起更別提什麼風浪了。
活脫脫一絕雲寺苦修的和尚,道心堅固,心若磐石不可轉移。
“算了,與你說了你也什麼都不懂。”
剛才清漱那般請求塵淵都沒什麼反應。
她的請求合情合理,一般人是不會拒絕的,然而塵淵還是不喜。
可綏汐一開口,他的態度這才鬆動了些。
這樣□□裸的對比,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但偏偏不能指望一個沒心沒肺的人瞧分明。
“你這話我聽我師父也說過。
他每次想與我說什麼的時候都欲言又止,也是說我什麼都不懂。”
綏汐想起當時容予的神情,與清漱的無奈不大一樣。
不過要說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
她是真不明白。
而這個清晰的認知讓清漱一下子也不好再揪著這個繼續說什麼了。
清漱想了想,為了調節氣氛,半認真半調侃地說道。
“可能是因為塵長老打你多了心下暗自裡覺得愧疚,這才對你這般寬容也說不定。”
“……若他愧疚就不會往死裡打我。”
說綏汐什麼都不懂,可能也只侷限在對人情緒的分辨和其他需要共情的方面上。
在邏輯上,她倒是比誰都清晰。
理智得過分。
“……那便是打出感情了。”
清漱也只是順著隨口一說,帶了點兒調侃意味。
她笑了笑,用手摩挲著下巴。
“俗話說打是情罵是愛,沒準還真是這麼回事呢。”
前面塵淵走著,從剛開始便將她們後面自以為壓低了聲音別人聽不大到的對話盡收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