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風雖沒有承過雷,但是也能夠想到這雷落下來有多疼。
他是鋼筋火煉之軀倒是不怎麼害怕,可綏汐不一樣。
她雖然和普通人不一樣,是入了道的修者。
然而再如何不一樣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修為不過築基,又不是像顧長庚那樣的金丹修為,要生生承受雷落的確是太勉強了。
臨懷感受到了一人一劍的沉默和猶豫,他笑了笑。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疼是疼了點,卻對你有好處。”
他其實也不願意如此。
但這件事他不能插手幫助,再且這天雷和綏汐的天靈根屬性相同。
比起再多的靈丹靈藥的堆砌,也抵不過一段驚雷落下對她修行來得有益處。
“……成吧,只要不死就成。反正我從入道開始就沒少受過皮.肉之苦。”
少女一向惜命。
見臨懷說不會有事之後,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她抬眸看了看那段已經有上升趨勢的天梯。
綏汐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頭頂上的天梯還顯露著,只不過這落雷遲遲沒來。
半空,那艘懸浮在上面的船上。
清漱和顧長庚也留意到了下面少女的動作。
“那個臨懷果然不是個簡單散修……”
清漱眯了眯眼睛往下看。
雖然只能用神識感知兩人的所在,在風雨雷鳴之中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可這個時候單單看著綏汐站在天梯之下緊握息風的樣子,便知道她隨後準備做什麼了。
“他說服了綏汐承雷。”
綏汐是一個很怕疼的人。
別開平日裡她的修行大多都會受好些皮.肉之苦,那也是基於騎虎難下不得不為的情況下。
顧長庚聽後掀了下眼皮,他並不是現在才注意到,只是在聽清漱這麼一說後還是下意識有點兒反應。
“我原以為她會再等等。
畢竟明日晚上那天梯力量最弱,會更容易攀爬上來。”
這同樣也是清漱最意外的。
她挑了挑眉,單手撐著下頜垂眸往下看著,注意這少女的一舉一動。
“可她偏偏選了力量最強的時候。”
若是這樣的話綏汐的確會這麼做。
然而少女並不知道明日晚上天梯的力量會削弱,臨懷沒有告訴她。
並且還說了相反的話。
這個時候還是破曉之前,周圍烏壓壓的一片漆黑。
雲霧濃重,如水墨渲染著,瞧不見絲毫光亮。
“來了。”
清漱的聲音微沉,提醒著在一旁靠著欄杆處抱著手臂閉目養神的青年。
他抬眸看去,原本陰鬱的天空隱約雷鳴。
那白光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很快的一瞬,很難讓人捕捉到。
綏汐將息風高高舉起。
劍身映著閃電的光,反射在少女的眉眼之間,顯得格外冷冽。
息風的劍刃處準確地捕捉住了那道雷,青白的光亮從上徑直到了引到了少女的周身。
只一瞬間,貫徹到了綏汐的全身靈脈上下。
她疼得生生將下嘴唇咬破,一排血珠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