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意味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
少女沉默了,然後將自己要說的那半句話給嚥了下去。
容予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很敏感,被對方一碰就會下意識抖動。
顫顫巍巍的很是可愛。
“你在這裡待幾日就走吧。”
“我知道你不願被關在鎮妖塔裡……”
他思索了一會兒,儘管不是很願意,可暫時也沒了別的辦法。
容予薄唇微抿,聲音放沉了一點兒繼續說道。
“到時候你可以去鳳山。”
鳳山雖然算不得什麼好去處,那邊妖獸眾多,也危險。
但比起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頭的正道宗門來,倒也算一片樂土了。
“朱翊是鳳山妖主,我會委託他照顧你一段時日。”
“我不走。”
綏汐搖了搖頭。
“我哪兒都不去,我就想待在你身邊。”
“其他人我都覺得不可靠,我只信你。”
可能是少女這話說得太自然,太篤定了。
容予心下一悸,長長的睫毛輕掃。
“……可如今待在我身邊才是最危險的。”
“我知道,這個之前我聽黑燁說過。”
綏汐忍住伸舌頭去舔毛的習慣,歪頭盯著容予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怕反噬時候傷到我。”
“你那是因為受了魔氣影響才失去理智發,又不是真的恨我,想要殺了我。”
她想的很簡單,只要容予不是真的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即使傷到了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放心,我不怕你更也不怪你。”
比起容予被魔氣反噬,綏汐更不想面對外面那些虛偽的面孔。
她瞧見了便會覺得噁心。
容予其實很高興對方會這般信任自己,會不怕受到傷害也要與自己待在一起。
他的臉色蒼白,月光之下莫名有一種病弱的美感。
好似隨便來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一般。
“可我怕。”
這還是容予第一次這樣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想法。
他是全修真界唯一一個達到羽化之境的修者,卻從未坦言過自己內心的畏懼。
綏汐沒說話,她抱著自己的尾巴沒再搭理對方。
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