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正因為沒心沒肺所以這才好受了些。”
“她從未真心心悅於誰,你也不必多難受。”
青年聽清漱這麼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後,他依舊沒什麼反應。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顧長庚微微頷首。
他視線淡淡地往清漱身上落,神情很是平靜。
“你的話我聽進去了,只是我有些奇怪。”
“你應該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清漱這個人大多數時候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相處,與人說話也似春風如沐。
可本質上他並不是一個熱情的人。
他面熱心冷,對旁人的事情不會這般關切。
尤其綏汐與他並不是出自同門,哪怕再投緣也就相處了幾個月。
修者鮮少與人交心,尤其還是這般年歲的。
過了百年,若是還這般相信一見如故什麼的,未免過於天真了。
這話一針見血,讓一直在滔滔不絕的清漱也跟著愣住了。
他怔然地看向顧長庚,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好像過於急切了些。
這事本就與自己無關,各人自有緣,他就算覺著不合適也不該來與顧長庚說。
甚至只隔了不到幾日。
像是等不及了一般,很是焦灼。
可仔細一想,這件事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頂多也算是個與綏汐還算聊得來的外門人,不是她的同門,更不是她的師父。
未免太多管閒事了點兒。
“……我大概,只是希望她好而已。”
半晌,清漱只憋出了這麼一句。
顧長庚看他也沒弄明白,他眸子沉了下來,有什麼情緒在眸底閃爍。
“我也是。”
青年的聲音很輕,隨著風飄散一般,等到人反應過來時候已經聽不到絲毫了。
顧長庚至始至終都沒有對清漱的那番話表達出任何態度。
像是一口枯井,沒什麼波瀾。
清漱自己心裡也亂,更別提猜對方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而後意識到了什麼,視線往四周掃了一下。
“對了,塵長老呢?他不與我們一同回劍宗嗎?”
其實在走之前顧長庚曾經去雲中峰與林冉拜別的時候,順道詢問過塵淵。
塵淵沒有回他,只是搶了林冉從凡間帶回來的那罈子烈酒自顧自的一直喝。
從開始到他離開,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想到這裡顧長庚思索了一會兒,也不得什麼原由。
“……塵長老與林真人百年未見,應該還要再多待一會兒。”
“也成,免得他一路上也被氣死。”
“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