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羽然點頭回應之後,顧長庚心下還是挺驚訝的。
他原以為這一屆內門弟子裡最先入劍冢的應該是綏汐,畢竟人天靈根哪怕修了無情道其資質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不想最先得到入劍冢取劍資格的竟是白羽然。
倒不是顧長庚看不起對方,只是不解和疑惑更多而已。
“只白師妹一人嗎?綏師妹近日的魂燈也可有青巒之象嗎?”
白羽然之前知曉了綏汐只能修無情道的事情,心下也沒再埋怨她瞞著不告訴自己她師父是劍祖容予的事情。
甚至還有些同情。
現在一聽顧長庚一回來便問的是綏汐,心裡又不舒服了起來。
“師父說了只我一個那便只我一個,師兄難道是質疑師父的推衍之術嗎?”
謝遠的推衍之術能算天下事,從未出過差錯,在修真界都極負盛名。
他一般很少算人命格和劫數,因為這些都是忌諱,不過若是得當事人同意倒也不是不可。
而此次因為青巒之火出現的實在太早了些,謝遠為了以防萬一,來來回回推衍了好幾次。
確定了之後這才喚了顧長庚回來。
“我並無此意。”
顧長庚瞧出了白羽然有些不高興了,於是閉了嘴沒再繼續問綏汐的事情了。
“白師妹,若你準備妥當了便與我去劍冢吧。”
他看了看天色。
正值日上三竿,陽光極好。
劍冢裡的那些劍劍下亡魂無數,血腥味和陰寒之氣都很重。
尤其是晚上。
“我們趁著天沒黑下來之前早去早回吧。”
“到了晚上劍冢裡的劍很是暴戾很難控制,容易傷到人。”
白羽然聽後緊張地嚥了下口水。
“白日呢?會不會也一個不受控制傷到人?”
顧長庚想了想,想要搖頭給對方一個安心的回答卻也沒辦法百分之百的肯定。
“一般情況是不會的,白日劍冢裡的劍大多都處於休眠狀態,都很穩定。”
“不過也有例外。”
他給白羽然說得很仔細,對方是第一次進劍冢,肯定是不瞭解裡面的內部結構的。
“青霄凌雲裡的劍冢一共分外九重,越高的地方放著的劍越難控制。你量力而行,不要去最後幾重就成。”
白羽然眼眸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沒有立刻回應顧長庚,只抿著紅唇緊緊地跟在對方的身後。
“長庚師兄,我聽說你的驚寒當時就放置在劍冢的第八重。”
“那你當時取它的時候有沒有被它傷到?”
顧長庚下意識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驚寒。
它乖乖地在劍鞘裡待著,和出鞘時候的鋒芒凜冽完全不同,顯得溫順極了。
“沒有。”
白羽然見顧長庚搖了搖頭,心下的緊張褪去了大半。
“那這麼看來上面放著的劍也沒多
那麼可怕嘛。”
青年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白羽然。
“它是沒有傷我,只不過把我在裡頭凍了三天三夜。
我在第四日清醒過來之後才出了劍冢。”
“……”
白羽然沒再說話了。
她手不自覺攥著衣袖,一路上都很是忐忑。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長庚停下了腳步回頭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