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文辭起來後，顧林萱塞了一把鍬給他。
“把院子裡的雪搓出去了，不理沒飯吃。”
楚文辭剛想炸毛，小黑默默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明明是圓溜溜的大眼睛卻硬是讓楚文辭看出了它想咬人的興奮。
“我……我不會，我媽說了，我還小，不用幹活。”
顧林萱白眼一翻，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既然如此，那你回家找你媽去吧。”
“你……”
楚文辭氣的想立刻把手裡的鍬扔到那個女人的身上去，砸死她。
可他不敢。
只能委委屈屈的拿著鍬，左一下，右一下的往外搓，時不時還恐嚇一下在做監工的黑狗。
等顧林萱早飯做好，出來看到跟狗啃似的院子，她也沒說什麼，只是招呼了一聲。
“先吃飯，吃了飯跟我去被你揍過的人家賠禮道歉。”
楚文辭那張臉，唰的一下就拉了下來，隱約有一層戾氣浮現出來。
“讓我去給他們那群土包子道歉？你個傻逼，給你臉了？
我&￥#%￥a&，你再欺負我，我回家跟我媽說，你就別想進我楚家的門。”
這含媽量極高的髒話，讓顧林萱聽了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當下也不慣著他，二話不說，上前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小黑也熟練的一撲，片刻後，楚文辭又被吊在了廚房。
滿臉瘋狂的怒氣，眼睛要是能殺人，顧林萱肯定已經死了百八十回了。
“……你個臭娘們……啊……你敢打我？從小到大，還沒人打過我呢？你死定了，等我下來，我一定要打死你。”
這一天他遭的罪實在是太多了，捱打，捱餓，被狗嚇，幹了一早晨的活還沒飯吃。
想到飯，楚文辭顧不得捱打，立刻又大聲叫嚷起來。
“你個臭娘們……啊……你說我搓完雪就讓我吃飯的，你不講信用。”
顧林萱拿著一根棍子，只要楚文辭說一句髒話，她就抽他一下，還把他的褲子捲起來，專門往他光著的小腿上抽。
“我就是不講信用，你都要打死我了，我還跟你講什麼信用？”
顧林萱話落，楚文辭氣的仰天大喊：“啊……我￥#a&%￥#……啊……”
前面的啊是楚文辭散怒氣，後面啊是他罵髒話又被顧林萱揍了。
顧林萱吃完一頓熱鬧又嘈雜的早飯後，終於受不住的楚文辭也老實了。
兩天肚子的滴水未進和被抽紅了的小腿讓他明白，此時此刻這裡是顧林萱做主。
打打不過，走不敢走，他只能忍辱負重，等著他哥回來收拾這個臭女人。
顧林萱看他老實了，就施捨給了他一個二和麵饅頭和一碗粥。
什麼鹹菜，什麼肉，統統都沒有。
楚文辭咬著牙，就著滿屋飄著的臘腸香味，狼吞虎嚥的把一個手掌大小的饅頭和稀湯粥送進了肚子。
然後跟著顧林萱把他打過的孩子家走了一個遍。
顧林萱拎著籃子，一家送了幾個雞蛋，給了一塊錢，還有楚文辭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
王大娘推辭著顧林萱的賠禮：“不用不用，又沒多大事兒，孩子家家的能有多大力氣？”
楚文辭剛想露出一絲得意，顧林萱毫不客氣的抬腳一踹。
“道歉。”
楚文辭後槽牙都咬碎了。
他兇狠的看著往大娘身後躲的狗蛋，正值變聲期的公鴨嗓子甕聲甕氣的說：“對不起，我不會再打你了。”
王大娘拉住顧林萱的手走到一邊，有些擔憂的問道：“萱丫頭，你打這孩子啦？”
要不然不可能這麼老實聽話。
看那一腳踹的多流暢，多隨意，一看就知道這一天沒少揍啊。
顧林萱連忙搖頭。
“大娘，我沒有，我是那樣的人嗎？不信，你自己問他。”
楚文辭眼一紅，這時很想把褲子掀起來讓這大娘好好看看，看看自己腿上的紅檁子，不是這臭娘們揍的，還能是怎麼來的？
王大娘拍拍顧林萱的手。
“好好，大娘信你……大娘就是想告訴你，楚知青是個好的，就是家裡人有點什麼不好的，看在楚知青的面子上能忍就忍吧。”
大多數的女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所以她一直想給小翠在村子裡找個合適的，不讓她嫁的太遠，省的到時候閨女挨欺負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