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是不可能心虛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心虛的。
不僅不心虛,在張銳宣佈可以換球的時間結束後,他還很有興趣地當著張銳那張寫滿了“世界欺騙了我”的臉, 問起聞溪她抽到的球是什麼顏色的。
聞溪:“……”這種身為幫兇面對受害人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靳南程把她給帶壞了!
她晃了晃腦袋, 將自己腦海裡的胡思亂想給甩出去,把裝球的小布袋從身後拎了出來。
“好巧。”靳南程輕巧地開啟上面的抽繩,小小的紅球在他指尖打了個轉, 男人挑起唇角, 心情很好的樣子,“看來我們註定是要做隊友的了。”
聞溪:“……”這位先生, 你是不是忘了你手裡的紅球是怎麼得來的了。
“換球時間結束, 現在可以來領取你們的任務卡了。”張銳拍著箱子大聲喊道。
相比起他們可憐的待遇,節目組的任務卡做得倒很考究,深紅色的信封上還印著一枚火漆,聞溪開啟信封, 將裡面的卡片拿出來:“我們要從這裡出發, 攀越叢林一路向西,登上山頂拿回節目組給我們準備的補給。”
靳某人微微一笑:“我猜任務猜得還是挺準的吧。”
聞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你之前說那麼多, 還不是為了蒙路濤跟你換球。
她揉了揉臉頰控制住不讓自己在鏡頭前露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表情, 抬頭望向靳南程:“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靳南程愉悅應聲:“好。”
路濤捂著胸口滿面痛心, 早知道抽到紅球的隊友會是溪溪, 他還瞎擔心什麼,完全就是躺贏的節奏了啊。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盯著手裡的黑球默默流了一地的傷心淚。
“這種作弊的嘉賓, 節目組難道不打算採取一些措施嘛?”眼看著兩人越走越遠,路濤急切地拉著張銳問道, 好歹把他們的球重新換回來啊。
張銳拍拍他的肩膀,他長嘆一口氣,無比心酸地道:“你就當吃一塹,長一智吧。”
路濤茫然地看著他,聽張導這口氣,怎麼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而另一邊,聞溪和靳南程已經踏上了尋找補給的道路。
他們的任務聽上去是不難,但真正走起來的時候,卻沒那麼容易,山脈陡峭是一回事,沿路上還雜草叢生,到處都是橫出來的枝椏樹幹,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走完的一段路,在崎嶇的路段上被無限拉大了耗費的時間。
聞溪心情複雜:“原本以為你對任務的分析只是拿來糊弄路濤的。”
沒想到居然說得那麼準。
靳南程:“……”他本來就是瞎編的,誰成想這次,還真就歪打正著說對了。
他猶豫了三秒,果斷把這件事嚥了下去。
這種烏鴉嘴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
島上的溫差很大,白天的燥熱和夜裡的寒冷讓人彷彿置身於兩個季節,好在交錯的樹枝遮擋了大半的陽光,走在樹蔭底下,總算不會太熱。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向的辨別力,也會大大降低。
“這已經是你們第三次路過這裡了。”扛著攝像機的跟拍大哥忍不住提醒,再像這樣轉圈圈下去,這兩位恐怕到天黑還得跟沒頭蒼蠅似的在林子裡打轉啊。
聞溪腳步一頓:“是,是這樣嗎?”
她原地繞了一圈,怎麼看都覺得周圍這些樹都長得一個樣子,到底是從哪裡分出不同來的。
跟拍攝像說完這句話,就退後了幾步,牢牢抿著嘴在那裡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啞巴,像是生怕聞溪一把把他扯過去讓他帶路。
聞溪:說了多少次,我真的不是那種人啊!說來說去,都是她把路帶跑偏了的鍋。不僅浪費時間和體力,還拖累了靳南程。小姑娘自覺做錯了事,她垂頭喪氣地低著個腦袋,悶悶不樂地站在他面前,小聲道:“對不起啊,是我迷路,耽誤到你了。”
聞溪沮喪地想,到底是誰給她這種方向感為零的路痴勇氣來帶路的。靳南程現在一定很生氣,沒準還覺得,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不換球,一個人做任務都比她這種豬隊友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