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住所是一套一戶建,菜菜子和美美子假期時和他一起住。
用鑰匙開啟房門——
從裡面傳出咖啡的香氣來。
夏油皺起眉毛,把房門無聲地關上,朝著香味的來源方向走去。
“看來今天是漫長的一天。”
女人的聲音在他進入起居室前響起。
隨便紮了個高馬尾的佈雷德伯里正坐在沙發上。
起居室的玻璃桌上放著一壺顯然是剛煮好的咖啡,旁邊放著兩隻小瓷杯。
壺和杯子都不是夏油的東西。
咖啡很香。
房子的主人只楞了幾秒鐘就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了,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闊別一年多,總不至於潛入我家就為了請我喝咖啡吧,雷?”夏油說道。
佈雷德伯裡很放鬆地笑了起來。
“因為那些人中間開始有出院的了,所以我回來問問你的感想而已。”她說明了來意。
“什麼感想?”夏油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對方在問什麼。
“這個答案不錯。”結果佈雷德伯裡似乎對夏油的反應很滿意。
她提起咖啡壺給另一個杯子裡也倒上咖啡,非常悠哉地抿了一口。
“你現在擁有達成曾經目標的可行手段了——不過,看來人的確是能改變的。”
佈雷德伯裡看起來真的很高興。
夏油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無為轉變’是個超模的術式,某種意義上說現在咒術界真正的底牌已經不再是悟而是他了。
而且,‘無為轉變’能使非術師變成術師,雖然有條件。
要說為什麼夏油一下子想不起來這點,其實是因為——
“那個術式太危險了。要是想要達到大規模應用的水平,走上的會是那個人的老路。”夏油說道。
而且,雖然他不會說出口這一點,但他的確覺得現在的方法更好一些。
就算每天要開五個小時的會議。
3.
德國,柏林。
冬天的清晨是一種寫不盡的灰。
馬德格堡廣場邊上的長凳上坐著一個正在看報紙的女人,她帶著的鐘形帽把頭髮都遮住了,臉則藏在報紙的後面。
她的左手側放著一沓疊好的報紙,她一翻完手上的那份,就從那一沓裡拿出一份替上。
她讀報紙的速度並不快。
在換了四份報紙之後,從廣場的另一側走過來一個髒兮兮的男人。
衣服是髒兮兮的,頭髮也是髒兮兮的。雖然顯眼,但大概沒有人想仔細打量他吧。
他的步速只能說是正常,但如果湊近了看卻能發現他全身的肌肉都很緊繃。
想更快的離開,但不能那麼做。
連原本的髮色都不太看得出來的男人快要走到長凳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