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現死亡人員,是因為死者都是進入了天台而再也沒能離開嗎?
難怪沒有天台的情報。
咒言師依舊冷靜地思考著。
即使到此刻自己已經落入難以逃脫的陷阱, 目標咒靈的真身依舊沒有出現。
狗卷又仔細地環視了一圈整個天台。
這一次他發現了第一次錯過的什麼。
倒在比飢渴而死的人類屍體更靠近天台邊緣的地方, 因為色調和重新恢復了珍珠色的月光接近而被他忽視的——
是一個依舊活著的女人。
深紅色的長髮蜿蜒在天台的灰色水泥地上並不顯眼, 看起來更接近黑色。
面板則是一種蒼白近死的鉛灰,和她身上穿的牛奶白的絲綢長裙比起來,似乎還是裙子的顏色更具有生氣。
如果不是胸口依舊有著微弱的起伏,她看起來就像一具屍體。
一具美麗的屍體。
沒錯,即使氣色極差,女子的臉還是擁有能讓觀者在一瞬間停止思考級別的美麗。
那是一種會讓周圍的寂靜都變得不再恐怖的美麗。
“醒來——”
下意識地,狗卷使用了咒言。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反噬。
躺倒在地上的女子的眼皮顫抖起來,然後靜止了一瞬。
一雙鋼藍色的眼睛緩慢地睜開。
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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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能正常說話嗎?”自稱叫‘克拉麗絲’的女子站起來比狗卷棘要高半個頭。
醒著的克拉麗絲在月光照耀下像一朵銀色的花。
深夜的天台上寒風持續吹著,把女人身上一件單薄的裙子吹得裙邊捲起又垂落,紅色的長髮亂飛,髮絲有三分之一幾乎糊在臉上。
她赤著足站在水泥地上,鎮定地伸手整理頭髮,臉上沒有半點驚慌失措。
“鮭魚。”亞麻色頭髮的少年回以一般人聽不懂的飯糰語。
帶著對咒靈沒有絲毫抗力的普通人,又處於目標情報不明的狀態,本該緊張起來的狗卷卻不知為何還能鎮定地和克拉麗絲對話著。
“溝通不暢可不行。”紅髮的女人微蹙著眉毛,打量了一下週圍的屍骸,接著把雙手舉到胸前。
她迅速而準確地連續做出十幾個不同的手勢。
蒼白的手指翻飛起來像是鴿子的翅膀。
“ASL不通嗎?誒——是我犯傻了。”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用右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裡是日本來著。”
她回憶了什麼片刻,然後重新用雙手做出手勢。
這次狗卷看懂了。
克拉麗絲在比劃的是日本通用手語。
接著兩人終於能一個使用手語,另一個用日語交流情報。
“原來你是處理這種超自然事件的專家嗎?”克拉麗絲認真地看著少年表達的意思,問道。
無法用手語簡單的詞彙表達‘咒靈’這麼複雜的概念,狗卷只是大概‘說’明瞭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