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正規並不代表沒有壞人。”秦見簡潔地說。
這話說得沒錯,葉知秋領情。
“那……謝謝你啦。”他說。
因為有人在外面等著,葉知秋沖澡衝得飛快,連頭也只是胡亂吹了幾下,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他腳步急促,可在看到秦見的那一瞬間,又不自覺放慢了下來。
秦見還坐在原來的位置,姿勢悠閒隨意,一隻手搭在膝頭的平板上,緩慢滑動著螢幕。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抬眼,將平板熄屏站起身來。
“我好了。”葉知秋眼睛微微彎起來,“走嗎?”
又看向他手裡的平板,“如果有沒處理完的事情,也可以等一會兒。”
“沒什麼著急的事兒,”秦見說,視線落在他略顯潮溼的頂。
“倒是你,”他抬手碰了碰他烏黑柔軟的絲,“頭沒吹乾。”
葉知秋的黑而軟,但又很濃密,手掌揉上去,讓秦見鶴不自覺想到了層疊的雲朵。
“沒關係的。”聞言,葉知秋也笑著抬手,碰了碰自己略顯潮溼的梢。
這種事情,他經驗可謂十分豐富。
前世,幫齊鑫打拼事業那幾年,別說吹頭了,就連睡個好覺都是奢侈。
快洗個澡換個衣服,溼著頭就衝進寒風裡去趕下一場會議,下一個談判,又或者各種各樣的秀展……
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有時候頭結了冰都顧不得。
但好在他的頭雖然不短,但也不算太長,進到溫暖的地方也就很快乾透了。
“什麼沒關係?”秦見看他,“你很怕冷。”
他說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甚至連一點疑惑都沒有,“長時間這樣,將來會頭疼。”
見他站著沒動,秦見又說,“去吹乾。”
他的語氣一向都是淡的,就算偶爾眼睛裡有笑意,說出來的話也不像別人那麼有溫度。
這一刻,語氣中更是帶了讓人不容抗拒的威壓。
可莫名地,葉知秋卻只覺得溫暖。
他不自覺垂低眼睛,片刻後含笑:“好。”
又說,“我很快。”
“不著急。”秦見說,自然地接過了他手裡的棉服和揹包,“吹乾再出來。”
葉知秋重新返回去。
這一次,他不急不躁,認認真真把頭吹乾吹透吹得頂暖洋洋的才重新走了出來。
“晚飯吃過了嗎?”秦見問。
本來,剛在這裡遇到秦見的時候,葉知秋一心是想要避開他的。
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不自覺就搖了搖頭。
“沒有,”他說,“中午吃得有點多,所以下午放學就直接過來了。”